常松摆摆手,正色道“听我说,我上学的时候啊,高教授面向全校本科生开了一门选修课,叫文物鉴赏,一周一次两节课连堂。回头我找个师弟打听下现在还有没有这门课、什么时间、在哪个教室。你呢,到时候就去旁听,下了课堵住他直接问就行。”
“这能行么”
“听说高教授特别随和,而且以他的水平,说不定就是几句话的事儿,肯定行。”
“好吧,那回头你帮我打听下。”
“回去我就打听。”常松点点头,转而又道,“我看那摊主摊子上,老的小玉件不少啊。”
“嗯,不过感觉晚清民国的居多,而且小花片小帽正什么的,也没啥意思。”
“对。我就喜欢玉印,现在最常玩的,就是咱俩去年一起淘的那件亭钮印。”
常松忽又看了看吴夺,“不过,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水平见涨啊要不是你,我刚才差点儿被摊主又是说宋玉、又是要三万的给唬住了”
“他是看咱俩年轻,第一口先死往高里报,你看我问墨玉印的时候,他就没这么虚高了。”
“我说你呢,别扯别的。你这水平是怎么旱地拔葱的”
“量变引起质变,就是越过临界点了呗。”
“临界个毛蛋啊,我觉得你仿佛妖气缠身”
常松本是随口瞎开玩笑,但是吴夺听了,却不由脚下踉跄了一下子。
因为化肥确实不是人
这一踉跄不要紧,好像把个暖水瓶给踢sei了
吴夺连忙低头一看,是脚边一处摊子上搁边放的一件铜香炉,被他踢倒了还滚了两下,滚到后头一尊佛像前给挡住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夺连忙蹲下身来,将铜香炉拿回来摆正,同时也就手看了看,毕竟是铜的,没什么损伤。
“没事儿,走你的。”摊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红脸膛,面目挺周正。
“刚才走神了。”吴夺笑了笑,也没立即起身,“您这摊子上都是铜器啊”
“嗯,喜欢就看看”
此时,常松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没事儿吧我这开玩笑呢,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嘛。”
“没,我是想别的走神了。”
“没事没事,我这摊子上都是铜器,又不是瓷器,你俩别不好意思,不喜欢铜器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摊主随即说道。
“缘分。”吴夺笑道,“我瞅瞅。”
常松则冲摊主笑了笑,又拍了拍吴夺的肩膀,转到隔壁摊子上去看别的去了。他对铜器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刚才的香炉,带着款儿大明宣德年制。吴夺不用试,也能看出,这跟“宣德炉”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就是一现代仿品。
不过香炉后头那件铜佛像,好像是有年份的。
这是一尊释迦牟尼坐像,大漆泥金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