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小楼也笑了笑,“罗总,你好像比我小点儿吧?”
“别论这个了,叫弟弟亲。你接着说。”
滕小楼确实也在兴头上,又一指唐卡:
“你们看,主尊的上方两角,还有宗喀巴和释迦牟尼,下方两角则是白度母和绿度母。
这张唐卡,构图很规整的,而且画工精细,色彩雅致,背景山水的层次感也很到位。
依我看,这是清代宫廷唐卡,很有可能是干隆时期的,好东西啊!”
罗宇泽哈哈大笑,“不瞒你说兄弟,我是头一次听卖家自卖自夸,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挑毛病。”
“罗总,我不晃点你,不是好东西我也不会找到你啊,我的客户,花个十万以内还行,若是这样的东西,确实不好出。”
“这我信,没事,我不懂,这不是请吴大师来了嘛!”
滕小楼一听,便对吴夺说道,“看来吴先生也对藏传的东西有很深的研究啊,多交流。”
“嗐!我就是看热闹。”吴夺接口,“我能单独上手看看么?”
“那是当然。”
吴夺对佛教的了解肯定不够精深,而且这张唐卡的布料、颜料、工艺,他也不懂;但是,正如罗宇泽所说,很多老东西上的感觉,都是相通的。
吴夺从绘画的“气质”上,首先感觉不是新东西。
清代传世唐卡的数量,要远远大於明代,不光是因为年份更短,也和清代的皇帝们推崇藏传佛教有关系。
明代皇帝对待佛教的态度,不如清代那么统一。所以,清代唐卡可能出在任何一朝,但是明代是永乐时期最多见;而像嘉靖那种头戴香叶冠、没事就炼丹的道士皇帝,是不可能允许宫廷唐卡出现的。
不过,滕小楼说干隆时期,听起来好像也是大约摸,干隆在位跨度长,又特别崇信佛教,自己都“老佛爷”了。
结果吴夺上手听了之后,还真就是这样!这张唐卡是干隆晚期的东西。
只是这里头还差点儿。
因为这张唐卡重新缝裱过,缝裱的材料在清代晚期。
吴夺收手,罗宇泽立即问道,“怎么样?”
“这唐卡,应该能到干隆,不过······”
“直说呗,我滕弟不是个小气人,你也看出来了,他特别爱学习······”
结果,罗宇泽还没说完,滕小楼就接上了,“吴先生你是说缝裱不是原缝裱对吧?对的,这个你不说我也得说的。”
“你看看你,刚夸了你,这就不厚道了。”罗宇泽也接了滕小楼的话,“吴大师要是不说,你怕是······你想说,应该开始就说嘛,结果你滔滔不绝,介绍的是阿弥陀佛、白度母、绿度母······”
“罗总,这不是那么回事儿。”滕小楼清了清嗓子,“因为还没说到价儿呢!我这价儿,就是冲着画布定的,若是原缝裱,就不是我这价儿了!”
罗宇泽不由一愣,这还真让人逮住了理,“什么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