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阳看了看吴夺,“没了。”
“没了?”
“收养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它有点儿奇怪,好像特别害怕阳光,我收养之后,它就几乎没有出屋。”
“害怕阳光?”
“嗯,在阳光下待一会儿就浑身发抖,着急躲藏。可能是有什么病吧,但宠物医院也没查出什么来。不过,它特别灵,所以我一直念念不忘。”
“不好意思啊,我多问一句,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距离我们的研究所不远,有一个地水村,因为研究所的地是买了地水村的,有一次我去村委会办点儿事儿,无意中在村里发现的。村里人说,不是有主的狗崽,不知道哪里来的,我这才抱走了。”
地水村的村主任,吴夺还见过呢;当时他们看孤丘的时候,村主任带着几个人上前盘问,还说是“神丘”。
“噢!”吴夺听后,也没的可问了。陈远阳也不知道小黑狗的来历,就是在地水村“偶得”。而且,现在小黑狗也死了。
吴夺问这么多,自然是因为化肥。化肥也应该是在附近范围内出生的,而且陈远阳又说小黑狗和化肥长得很像,只是毛色不一样。
不过,这个范围应该比较大,起码会超出孤丘、地水村、研究所三点构成的范围。
吴夺又想,问是没得问了,但是不是应该带着化肥去地水村走一走?
此时,陈济世笑着说道,“远阳,你可别打人家小狗的主意,吴老爷子和小吴都宝贝着呢!”
陈远阳摆摆手,“爸,自从乌影没了,我也不自己养狗了,主要就是捐助。”
乌影?
吴夺心说,陈远阳给小黑狗起的名字还挺别致。
感到别致之余,吴夺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正式开席之后,大家便没再提狗子的事儿。
陈远阳身体欠佳,只参与了饭局的前半程,适时提出了告辞,而陈济世的老婆也顺势陪着儿子一起先行告辞了。
这娘俩和他们也没什么可聊的,还不如小蓝和吴夺已经混熟了,还能扯一扯。
宁霜和权浩然的话也不多。他们参加这个饭局,也是出於礼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夺、宁霜、权浩然也先走一步,小蓝开车送他们回去。
包间里只留下了吴大志和陈济世。
吴夺知道,临别之际,吴大志肯定还得和陈济世“深入交流”一番。
······
第二天一早,吴夺在和大家商量之后,决定带着化肥去一趟地水村。
权浩然没有去,人多不一定是好事儿,而且他正好还想进一步研究一下豫州鼎的视频和图片。
宁霜开车,很容易开到了那条两边都是白杨树的路,路的尽头就是地水村的村口。村口还有一个大理石的“村碑”,刻着“地水村”三个大字。
“村碑”旁边还有个画着新鲜蔬果的大广告牌。原来,地水村的村后南侧,还有一处采摘园;采摘园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大棚蔬菜,一部分是应季果园。
这下倒是方便了,车可以停在采摘园的停车场。而且在村里走动,若被人问起,也可以说是奔着采摘园来的。
他们还真去大棚里摘了点儿黄瓜西红柿什么的,带着路上吃也不错。应季果园是露天的,现在没什么果子可摘。
随后,他们牵着化肥,先在村子外围走了一圈。
平原上的村子,外围走一圈,那就是一览无余,也没什么特殊的地貌。
村西有一处鱼塘,鱼塘边有一个小屋,门口坐着一个好像是看鱼塘的中年妇女,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哢哢刷着什么。
化肥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的举动,主要是在蛋腚地散步。
“我看也没什么了。”吴夺开了口,“化肥也没啥兴趣。”
“这村子,确实和北方大多数农村差不多。”吴大志抬抬手,“不过,既然来了,干脆也到村里头简单走走吧。”
村里头的主要道路,都是水泥路,弄得还不错,他们就简单在铺设水泥路的路段走了走。
走到村中央,倒是有新发现,居然还有一处用铁栅栏围起来的“微型孤丘”!
和村外的那处天然孤丘相似,显然是仿照着用石头雕刻出来的。
也不知道村里人是啥意思,可能是为了有个“照应”?
“哎,怎么又是你们?”
正当他们三人稍稍驻足观看“微型孤丘”的时候,村主任又出现了。这人记性还挺好。
“哎哟,领导,这么巧啊!”吴大志笑了笑,“我们去采摘园来着,顺带逛逛。”
“我说你们自驾游出来玩,怎对着地水村使上劲了?”
“这地方很舒服,看来是风水宝地啊,就这个‘神丘’,我们都想拜一拜。”
村主任摆摆手,“你们拜有什么用?这是村里的神丘,村里人拜才有用,想拜神,去天井村的地藏庙啊?”
“地藏庙?”吴夺一听,也忍不住出了声。
“对啊,天井村的地藏庙,明朝的老庙呢,而且知道的人不多,就我们永县的人去拜。”
吴大志又问,“领导,去你说的天井村怎么走啊?”
“出村口的路,上县道,往西开一里路,然后看到一条挺宽的硬土路,往北拐,走到头就是天井村。”
······
天井村并不难找,而且环绕天井村的路还都比较宽。
地藏庙在天井村的村后,位於一处略高的土坡上。
庙前台阶下方两侧,各有一大片空地,都有不足一米高的石砌矮墙围着;一片带着简易小房,算作停车场,里头还停着几辆车。另一片里头,除了几口大水缸,啥都没有。
停车得花钱,进庙也得花钱。
不过花钱是好事儿,因为花了钱,就能名正言顺的问问题。
根据看守停车场的中年汉子的介绍,这处地藏庙,始建於明晚期,到了清代,香火一直很旺盛。
“干隆爷还路过此地,赐银大修过哩。”中年汉子说得煞有其事,“民国的时候,又大修过一次,不过后来荒过挺长一段时间。现在你们看到的,是十几年前村民集资加上社会人士捐助,几乎算是重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