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罢,一年之内,他们可仍旧享有免税和免役两项特权,但时间过后将与寻常百姓无异,再不享有包括免税、免役、免刑罚等等的特权!”
“如此,魏卿以为如何?!”
言罢。
朱由简笑眯眯地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顿时附身拜倒,高呼道:
“陛下圣明!”
“万万不可啊,陛下!”
孟绍虞一蹦三尺高,跳起来满脸急切地大声反驳道:
“陛下!”
“读书人享有特权,这是祖制!您今日难不成是要一意孤行,置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制于不顾吗!”
“是啊,陛下!无论如何祖制都不能动!”
朱由简面色逐渐阴沉,挥手打断孟绍虞的动作。
“闭嘴!”
“你们都说了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制,既是祖制,那便是朕的家规,朕说了算!”
“孟绍虞,难不成是要替朕的父皇来教导朕如何当皇帝吗?!”
孟绍虞脸色一白。
“至于这些逼宫谋反的国子监贡生嘛……”
朱由简再次看向如同一只只被吓破胆的鹌鹑一样跪在地上的士子,忽然轻笑一声,引得周围人一阵疑惑。
“朕心善!”
“今天已经杀了许多人了,朕不想再大开杀戒了!如此,朕今日便宽宏大量一回,法外开恩赦免你们的死罪罢……!”
此言一出,上千名士子齐齐抬头,那原本吓得涕泪横流的脸上顿时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百官也暗中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朱由简却再次开口,声音随之变得无比低沉。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废掉他们的功名,流放戍边!”
“陛下饶命,饶命啊!”
众士子顿时大惊,连忙叩首祈求朱由简的宽恕!
戍边?
特么的被拉去流放戍边,还不如到断头台上被一刀剁了来得让人舒服!这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明摆着就是用流放戍边这法子让他们死得更惨一些!
“饶命?”
“方才魏卿要杀你们,朕心善,都已经饶了你们的死罪了,你们难不成还要得寸进尺,逼迫朕把你们全部放了不成?!”
“如若那样的话,朕这个皇帝干脆别做了,让你们刚刚追随的钱谦益来做好了……!”
朱由简脸色阴沉得可怕。
众士子吓得汗毛倒竖,看了眼远处飘在水缸里已经被冻硬了的钱党魁的尸体,不由得齐刷刷一阵摇头,再也不敢开口重提饶命一事!
戍边虽然惨。
但是。
起码人还能再活一段时间,指不定运气好些还不用死!
可如果在继续恶心皇帝,八成方才砍在崔呈秀等人脖子上的铡刀也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们的脖子上!
“该死的魏忠贤!”
士子们纷纷把视线投到魏忠贤的身上,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
“回宫,继续议事!”
“骆爱卿留下善后,并替朕好好安抚一番受惊的京城百姓们!”
“臣遵旨!”
吩咐完后,朱由简缓步朝着皇极门走去。
文武百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屁股后边,等到众人重新返回皇极门后,天际间忽然飘起片片雪花。
大明天启七年的第二场雪落下来了。
东安门的血迹被白雪所掩盖,浓烈的血腥气被寒风吹散,而皇极门内,朱由简看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轻声呢喃道: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今日就借着这场大雪,血洗掉朝堂中剩余的所有污秽罢……!”
阉党被杀,东林被杀,士子被杀!
但这还不够!
他朱由简,今天还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