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她在溧阳已经耗费了不少时日。
原本想用温雨拜师诓薛深回皇城。
可薛深不傻,没听见温雨亲口喊他一声师父,他断不会上当。
她只能暂时扣着温雨,好吃好喝地供着。
没想到峰回路转,最后的突破口竟会在温濯身上。
她把卖身契和银两交给温雨,并把温濯的话也一并转达。
结果温雨听完,顿时红了眼眶,低低哭了起来。
“你如今得了自由,又有银两傍身,我也不会再劝你拜薛深为师,你为何要哭?”
陆玥菱是真的想不到理由,初到囿山时,温雨是屋子里唯一没哭的那个。
在春池坊里,就算是杀了人,温雨也没掉过一颗眼泪。
如今一切都皆大欢喜,她怎么却哭了呢?
温雨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倔强道:“谁哭了?我没哭。”
陆玥菱蹲下身子,拿手帕将温雨脸上的泪擦去,“你喜欢温濯,他知道吗?”
温雨一下愣住了,“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都冠了他的姓,这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温濯生的俊俏,虽是一头银发,但却更显得他飘逸出尘。
像温雨这样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温濯再正常不过。
她只是没想到,温濯对温雨也并非无情,且关切颇深。
温雨咬了咬下唇,道:“其实我骗了你,我不是被主人买走的,我是他从我上一任主人手里救下来的,我上一任主人是个老头,他整日让我学猴子爬树,爬的我精疲力尽,好几次都从树上掉下来,我快被摔死的时候,是主人出现救了我一命,他把我从那老头手里买走让我住在府里,可却不让我干活,也不让我学猴逗他开心,只时不时地看着我发笑,我以为他是喜欢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我长的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陆玥菱来了兴趣,“谁?”
“薛深的女儿,薛明月。”
陆玥菱一愣,原来薛深还有个女儿。
“那薛明月......”
“薛明月二十年前就死了,就在嫁给温濯前夕,被人活活打死了。”
“啊?”陆玥菱有些理不清这里头的关系了。
那温濯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年岁,二十年前还是个孩童,怎么就娶妻了?
温雨见到她诧异的模样,不禁破涕为笑,“你一定是在想,温濯这么年轻,二十年前怎么可能娶妻吧?可你不知道,他只是看着年轻,实际上,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了。”
陆玥菱更诧异了,觉得温雨此刻说的,才是在骗人。
“当年薛老头研究出一种药丸,吃了便能保人青春永驻,他将药丸交给了薛明月,可后来薛老头醉酒之后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就在薛明月和温濯成婚前一夜,一伙强盗闯进薛家,逼薛明月把药丸交出来,但薛明月却早已把药丸给温濯吃下去,那伙强盗恼羞成怒,竟活活把薛明月给打死了。”
温雨叹息一声,垂眸喃喃道:“所以,薛老头是对自己的女儿有愧才一直想要收我为徒。而温濯,我不想他总是透过我去怀念别人,所以才整日把自己抹的灰扑扑脏兮兮......”
陆玥菱起身,不经意地点头:“嗯,你今天说的故事还真是令人感到遗憾。”
那语气,显然是不相信。
温雨抓住她的衣袖,眼泪再次流下来:“这次我没有编故事,因为温濯他......他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