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凌守夷真的生气了!
她想推开凌守夷,但双手绵软无力。他从来一丝不苟,色白如雪的道袍也微微散落,小腹冷白如玉,汗水如釉。太、太超过了。她睁大被泪水濡湿的眼,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痉挛。从少年清寒冷静,黝黑如墨玉的眼里,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失神的模样,
凌守夷还在静静地观察着自己,不时垂眸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看着她眼里倒映出的那个他。
她的双眼像盛满了一碗清水,眼里满满当当的只有他。这也是第一次凌守夷觉察到她眼里的自己竟如此丑陋。
可这个发现又让他有些动情,少年眼睫低垂,眼里浮现出淡淡的隐忍,芳润韧亮的乌发如帘一般散落在她锁骨,动作依然坚决。雨打芭蕉,撒豆一般,一击即中,击击必中。
濒死的体验,她受不住,哭着想推开他,用力去推他的小腹,手掌却汗湿到不断打滑。少年冷白如玉的劲瘦腰线,竟如磐石一般不可撼动,二人之间的体型差,让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手脚并用也踹不开他,没有怜香惜玉,这一次只是直来直往,公事公办,也正因如此,却也比任何时候更为磨人。
……
不知过了多久,夏连翘这才从令人战栗恐惧的旋涡中回过神来。
她身上披着凌守夷那件道袍,抱膝靠坐在洞壁,四肢百骸内的余波还未散去,她浑身发抖,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痉挛,牙关咯咯打颤。
少年回过神来,神情也有点儿僵硬,意识到自己方才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你……”绷紧下颌,凌守夷动了动喉口,别过视线不敢看她如今狼狈的模样。
这都是他的手笔。
凌守夷: “还好吗?”
夏连翘生理性的眼泪不自觉地啪嗒嗒直往下掉。一半是气的。当然最主要是爽的。她这个时候连看凌守夷的勇气都没有。一看到凌守夷这乌发如瀑,冰雪秀致的模样。她就想到刚刚被他*到翻白眼的自己,夏连翘就羞耻到想哭。
夏连翘不理他,凌守夷微抿唇角,回过神来,尴尬得浑身僵硬,难得窘迫,心虚气短。
毕竟是被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也不好袖手旁观。
“可需要我帮忙清理?”凌守夷问。
夏连翘睁大眼,他还想帮忙?!“谢谢,不用!免了!”
她哆哆嗦嗦地拢紧凌守夷的道袍。随便掐了个清洁的法诀。
只站起来的时候双腿还是软的。
凌守夷垂眸:“我带你回去。”
方才他的大脑近乎被莫名其妙的愠怒冲昏头脑。明明是她来主动招惹他的,为什么她还能如此坦然自若,为何她还能一无所觉?
等回过神来,浑身上下不由发冷,继而茫然,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她还没作什么反应呢,夏连翘奇怪地看着凌守夷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又一下子变得苍白如雪。
她现在确实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想想,也没再推辞。
凌守夷走上前,却没碰她,而是伸出剑鞘,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你牵着这个。”
夏连翘怔怔地看着眼前剑鞘,鞘身通体雪白,依旧裹以白鲛皮,素淡清冷如月色堆雪,金线勾勒盛开一朵秀致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