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守夷不假思索,将她抱入怀中,指尖按上她的脉门,另发出一道灵气探入她百脉之中。
脉象激烈紊乱,丹田内灵气如沸。
这是伤心契又发作之兆。
凌守夷一怔。
回想起方才殿内那一面, 为何那时夏连翘不愿同他直说?
夏连翘是在睡得迷迷糊糊间被人从床上抱起的,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看到个影影绰绰的模糊身影。
白衣如雪,乌发如瀑。眼睫窍长,双瞳如沉玉般疏冷微凉。
她愣了一下, 如煮一锅烂粥一般黏糊滞涩的大脑, 短暂地恢复了一瞬的神志。
这是凌守夷!
她怎么在凌守夷怀里?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凌守夷却将她箍入怀中,唇线紧抿。
“别动。”嗓音如敲冰戛玉般清冷,声线却尤为喑哑, 夏连翘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不敢再动。
她也没了力气, 顿了顿, 将脸埋在他怀里,小声问, “你怎么在这儿?”
凌守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反问道:“为何不同我说。”
“……你还要照顾琅嬛,我不想让你分心。”更何况……
两个人之间闹得不欢而散,她再见他实在有点儿陌生。
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凌守夷定定看她一眼,像是在从她眼里寻找真实的答案。
她有点儿心虚移开视线。
凌守夷抱她的力道松开少许,腾出一只手,单手环抱着她道:“我可以放手叫白济安代为照拂。”
她愣了愣:“我……”
不知道是不是受原着影响太深,她潜意识便觉得对於凌守夷而言,自然是琅嬛更为重要,未免打搅他,便自觉把其他事都往后稍一稍,放一放。
凌守夷目光掠过她凌乱的鬓发,心底如一记重锤砸落心头,袖中指节紧捏到泛白。
……他这些时日忙於琅嬛病情,又何曾注意到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最疏忽的往往是身边最亲近之人,竟叫她一人独自忍耐到现在。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守夷对上她懵懵懂懂的视线,再也忍不住,扳起她下颌,敛眸覆唇下来, “别说话,我帮你解契。”
微凉的舌尖探入她的口腔。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做,她紧张得像根木头,身体大写着“抗拒”两个字。
凌守夷亲了一会儿,觉察出来,他分开唇,捧着她的脸,那双疏淡的眼将她看了又看。
夏连翘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紧张得舌头都快打结,“小凌,要不还是算——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