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济安微微笑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望着

凌守夷领着夏连翘走到白济安面前,瞳色疏淡,沉声道:「岳父。」

「噗……」饶是早做好心理准备,亲耳听到凌守夷毫无心理负担地喊出这两个字,白济安口中的热茶还是差点儿喷了出来。

……这小子。

白济安神情复杂地受过礼,看了眼容色沉静,瞳如寒星一般的凌守夷,见他底线灵活,脸不红心不跳。

是早等着过明路的这一天了吧?

这二人一路走来实在不容易,白济安也不愿在今日做那恶人破坏气氛,坚强地展露一抹微笑,算是代老友敲定了这门婚事。

那接下来自然是送入洞房。

大红的龙凤花烛高烧,青色的帷帐落下,室内霭霭融融漾着绮红暧昧的微光。

今夜星月灿烂,花林如海,风动花香,花好月圆。

夏连翘披散着湿发,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是凌守夷在洗澡。

修士修到她和凌守夷这个地步,其实身体早已洁净芳香,无垢无臭。洗澡的心理安慰更大於实际意义。

最后舀尽一瓢水兜头浇下,凌守夷捏了个法诀轻轻烘干了身上水渍,目光不由落在胸口那道剑疤上。

他的心口可谓命途多舛,归乡留下的剑伤叠着天罡神剑造成的伤疤,他并不愿意在夏连翘面前袒胸露乳,以免她伤心愧疚。

若是当初舍了这具肉身,替他重塑肉身,他也不必等到如今才能还阳。

纸是凌守夷始终不晓夏连翘为何会对他这具肉身颇为执着。

当然夏连翘打死都不可能告诉他,又是小龙人又有大翅膀,可以搞人外还天赋异禀,这具身体她必不可能舍弃!

伴随着一道人影一晃而过,夏连翘精神一振,立刻精神起来,看着凌守夷垂眸从屏风内转出。

少年一席青丝如瀑,穿着件单薄的白色单衣,发尖微潮,散发着淡淡的芳润花香。

眉如翠羽,头玉硗硗,如一支出水芙蓉,行走间水佩风裳。

她一时怔住,与他四目相对间,两个人脸都有点儿红,呼吸也都有点儿闷闷的。

或许是因为太久未曾亲密接触,正因为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倒都紧张得无所适从。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儿闷?」最后,还是夏连翘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凌守夷别开视线:「嗯。我去开窗。」

凌守夷转身去开窗,夏连翘深吸一口气,攥紧裙摆,清楚地看到他伸出双臂将窗户支开一道缝隙。

那股春日独有的微燥的花香飘进屋内,夏连翘反而感到呼吸更困难了。

凌守夷的动作在她眼里像是被开启了0.5倍速,多了些磨人的意味。

她甚至感到一阵恐惧,一阵战栗,又从这恐惧中浮现出一阵莫名的兴奋。

做完这一切,凌守夷这才无声地坐回床边。白嫩的双颊微红,眼里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小心翼翼,珍重万分地揽住她的腰身,低声问:「连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