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李勤怔在原地,直愣愣盯着半缩着身子的薛氏,一字一顿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瑞神情激动的上前,却叫赵氏一把抱住手臂。赵氏面色苍白,朝他摇了摇头,又看向坐在一旁面露惊色的李相,小声道
“夫君莫要动气,有公爹与三叔在”
李瑞气的青筋直跳,却是没有在上前半步,指着薛氏斥道
“满口胡沁满口胡沁”
薛氏从臂弯里抬眸,盯着被秦嬷嬷护在怀里的白氏,满面泪水
“左右我也活不过今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白氏就是她允诺我只要爬上相爷的床榻,助她除了夫人母子,就分我掌家之权便是我薛家日后,也可平步青云”
秦嬷嬷脸色青白,松开了揽着白氏的手,伏在地上攥着李勤的衣角,大声道
“二爷二爷您绝不可信这贱人胡言呐”
“咱们夫人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晓得她这是陷害三夫人不成,意欲栽赃我们夫人呐”
李勤垂首看了一眼秦嬷嬷,眼中闪着犹豫,僵硬着身子,又看向坐在身后的李盛。
李盛仿佛尚未回从这场荒唐中回过神来,看着摇头垂泪的白氏,又看向一身狼狈的薛氏,满面阴郁。
薛氏见李盛看过来,瞪大了眼,激动道
“相爷证据我有证据”
“我屋前柳树下埋着那日尚未用完的迷香”
李瑞一听这话,胀红了脸道
“便是挖出迷香来,你如何能证明此物是我母亲的”
白氏身形一顿,攥着帕子看过来,眸光微亮。
果然,薛氏脸色灰白下来,是啊,她证明不了是白氏的手腕,就如同今早的头面,她一样说不清楚
白氏心绪很快平稳了下来,悄悄朝秦嬷嬷使了眼色。秦嬷嬷刚要开口,见薛氏猛然抬头,大声道
“匣子夫人床榻之下,藏着一只樟木匣子”
白氏一听这话,身子就软了下去,她张了张嘴,却是生生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我买通了二夫人房里的丫鬟她说二夫人床下藏着一只樟木匣子,寻常背着人时,独自在屋里偷偷翻看”
“求老夫人派人去查,定会与此事有关”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白氏面上,她额上满是汗珠,惊惶的说不出话来。
李瑞心头不由猛的一沉,李勤沉着脸,看向白氏的目光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失望。
李老夫人瞧着屋里乱糟糟的一切,头疼的厉害,她忍了又忍,朝孙嬷嬷吩咐道
“你亲自带人去一趟二夫人屋里”
孙嬷嬷担忧的望了一眼白氏,躬身应下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孙嬷嬷碰着一只樟木匣子进来。
匣子被用一层锦布细细包裹着,可见寻常爱护。孙嬷嬷打开锦布,露出一只黑漆木匣,上头挂着一把精巧的银锁。
李老夫人扫了一眼匣子,看向白氏,眼底清冷
“慧娘,这匣子可是你珍藏之物钥匙在何处赶紧打开吧”
白氏浑身哆嗦起来,她死死咬着唇不敢上前。
秦嬷嬷怔怔的望着白氏,眼底满是震惊,颤声唤了一句
“夫人你”
李太微等得心急,朝大福道
“大福,你去打开”
大福应了一声,上前一把攥着银锁,轻轻一扯,啪的一声响,银锁连同锁扣被生生拽了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过去,孙嬷嬷稳了稳心神,打开了木匣,露出里头厚厚一摞字画儿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