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与李老夫人齐齐夏侯了一口气,脸色都僵住了。
李太微笃定的点了头,道
“若是分府别过,二伯父爱怎么着都成,我长房与祖母断不会再过问”
李勤抬首望着李太微,双唇抿的发白。
这
不能分家。
此番白氏落了如此罪名,他的官声早已不保,可李瑞还有前途啊
璞哥儿尚未弱冠,日后若没有李盛庇护,经此一事,两兄弟将如何在朝中立足
还有瑶姐儿她才十三岁
顶着如此名声,若是没有昭和替她操持,哪里还能嫁的出去她日后又该怎么办
李勤如此想着,脸色越发灰白,似是耗尽全身力气,嗫嚅道
“不不能分家”
李太微盯着跪在堂下缩着肩膀的二伯父,冷笑道
“二伯父的意思,既要拿刀子戳了我长房的心窝子,还要继续沾我长房的脸面二伯父,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儿吧”
李勤叫李太微直截了当的一番话,烧红了脸面。李老夫人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愣愣的望着堂下眉目凌厉的李太微。
“方才四妹妹来求我,我没有应下,二伯父可知为何”
李勤颤着身子看过来。
“二伯父怕是不知道吧,若是我母亲这胎生不出世子,我父亲早有意将爵位传给大堂兄此事白氏生前就晓得,二伯父若是不信也可去问一问我二哥哥可即便如此,白氏还是朝我母亲下了毒手此事并非侄女铁石心肠,只因白氏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二伯父身为臣子,怎能枉顾国法家规便是李瑶尚拐不过弯儿来,您也该言传身教,叫子女明白什么是黑白对错”
“今日我若是叫白氏棺椁进了门,明日我父亲就能叫天下人戳脊梁骨还是说二伯父心里,只顾着你们二房喜乐,全然不将我长房荣辱放在眼里”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惊的李老夫人说不出话来
李勤全身酸软,似是连一分力都使不出来,面色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父亲”
门外,李瑞推了门扇进来,轻声唤了一句,颤声道
“父亲您不该应下妹妹来求祖母的”
“三妹妹说的不错,母亲她终是犯下大罪父亲便是再心疼妹妹,也不该伤了三叔与三婶娘的心,更不该叫祖母为难”
李勤抬眸,望着长子眼底的青黑,热泪就滚了下来。
“瑞哥儿你”
“父亲”
李瑞上前将李勤扶起,望着他鬓角斑白,也红了眼眶
“元贞有喜了您就要做祖父了”
“三妹妹说的对,咱们应该教会子女,什么是黑白对错即便李瑶眼下不能理解,她终有一日也会明白”
李勤颤了一下,哆嗦着唇角,说不出话来。半晌,终是流着泪,沉沉点了点头。
李老夫人激动的站起身,片刻又跌坐下来,眼底满是失落。心中想着,若是没有白氏这件事儿,二房便也算圆满了
“老夫人二老爷不好了”
外头小厮慌慌张张闯进来,叫门槛绊了一下,猛的跌在地上,他顾不得摔疼的腿,面色惊惶道
“不好了白家四爷回京了,方才带人闯进了秋棠院说要砸了二夫人的灵堂您快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