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载舟接通电话后的一句诘问彻底打破了她最后一点淡定。他在电话那边很是讶异地问她，“江渔吗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江渔觉得脑子里轰隆隆地响着，像是打起了雷，像是将要狂风暴雨。

她努力撑着让声音颤抖得不太明显，反问何载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何载舟显得更加茫然似的，“都这么久不联系了，你怎么会突然想着找我啊”

江渔说不上来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

愤怒、恐惧、难过这种种交杂在一起，最后变成一种窒息感。

她大口喘气，好让自己不至于被这种窒息感憋死。

就连电话那边的何载舟都听出了不对，试探着问她，“你在哪呢，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何载舟。”再次开口时，江渔发现自己染上了哭腔，她明明不想哭的，但这时也不想管那么多了，“你和我开玩笑的吧，算我求你了，已经发生这么多事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任何玩笑了，你别逗我了可以吗”

“你”何载舟停顿了一会，像是想说什么却没说下去。沉默一会后，他说，“好。”

江渔心里升腾起了一些希望，但很快又被何载舟的下一个问句击破。因为他问她，“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何载舟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在哪。而且重新回到旧循环的，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么可能只字不提还和她开这种不像玩笑的玩笑

她想，她不得不接受现实了。

她又进入了旧循环。

而且这一次是她一个人的循环。

何载舟还在电话那边喊她，大概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而她已经说不出回答的话。她没挂断电话，只是慢慢垂下手，出神地张望着前方。

天空很黑，到处都很黑，好不容易有了头绪的事情在此时好像又回到了原地。她无比颓丧地想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了。

虽然情况一直也都没有多乐观，但以前至少她身边还有个何载舟，现在就连他们这个小队都被拆散了，只剩她一个人记得这一切、面对这一切。

她还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