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兰说的很对,他们家在沪市亲戚不是不多,而是没有。
林天宝老家是浙省宁市,那个时候很多宁市人都会来沪市讨生活。
三水人开烟兑点,上虞人开纱厂。
林天宝的父亲也是分了家就带着媳妇来了沪市。
过来二三十年了,基本上也没跟老家联系,虽说结婚是人生大事,不过,就他们家这种情况,能坐满五桌都不错了。
“够了,我觉得有些不熟的就不叫了。”明兰柔声道:“天禧园的酒席三十五个大洋一桌,老板打完折也得小三十。”
“光酒席就得一两千大洋,还有喜饼,喜烟那些。”
“我粗略算下来,至少需要两千五百大洋。”
“你现在一个月才一百六十大洋,加上伯父伯母的也没多少。”
“如果你要是觉得压力还是有点大,我还可以去找一家更便宜点的。”
“行了,不用说了。”林天宝放下筷子郑重说道:“我知道你是怕给我家里造成负担,不过,不用怕,娶媳妇的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我现在担心的是天禧园这种地方会不会不够档次,你家那些叔叔可都是势利眼,正憋着劲要看笑话。”
明兰脸色一僵,低低的叹了口气。
要是被她死去的爸妈知道她嫁人只花费两千多大洋,恐怕真是要死不瞑目。
但没办法,现在的明家不比以前,明兰的父亲被骗了一大笔钱,明兰又被她叔叔明学富敲了一大笔。
现在的明家是举步维艰,为了还债,她把贴身的首饰都当了。
要不然,陈阳怎么能从她的那些蛛丝马迹里面看出她已经落魄了。
“这些都不重要,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