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的青涩反应正式点燃他的慾火,他单膝跪地,顺势将她压倒在身后的草地上,她浑身湿透了,但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身上遽增的热度,几乎将贴在身上的湿衣服烤干,火辣煽情的刺激,让她不断颤抖。
他热切的吻,绵绵密密地落在她的胸口,他感觉到她的微颤,於是抬起头轻问:「你冷?」
蓝亦婕无法回答,只能紧紧抱着他。
「我马上温暖你。」他随即将她抱起,大步走回屋内。
回到二楼,进入他的卧室,他直接抱着她走进浴室,替她剥去身上所有的湿衣服,然后转开莲蓬头,用温热的水冲刷她的皮肤,温暖她颤抖的身躯。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浑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感到非常不自在,直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多冲一下热水,否则会感冒。」他将莲蓬头固定在墙上,然后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蓝亦婕不好意思看,连忙转身背对他。
屠熙朗将褪下的衣服丢在洗衣篮里,然后伸出有力的健臂搂住她窍细的腰,搂向他厚实的胸膛,她无力地倾靠在平滑的胸肌上,和他一起仰头接受兜头淋下的温暖水花。
热水不断洒在他们赤裸的皮肤上,温暖了原本冰冷的身体,但她仍在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他的碰触。
「还冷吗?」他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凝视她害羞的表情。
她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与他对望,脸上已无落水后苍白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腓色的红晕,淡淡覆盖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看起来煞是娇弱美丽。
不过他知道这是假象,她或许美丽,但绝不娇弱,瞧她利用被单顺墙逃走的行径,就知道她不是那种只会坐着哭泣的软弱女子。
他轻喟一声,缓缓低下头,很快在水花中找到她湿润的红唇,强势地占据她的樱唇。
有一瞬间,她恢复了理智,但很快又在他逗弄蓓蕾的大手之下迅速蒸发。
冷?谁说她冷?
此刻她神智迷,眼前净是一片氤氲的热气,身上像被高温的毛毯裹住,燥热难当,她张着小嘴舒缓热气,却无法制止他的行为。
他热烈吮吻她柔嫩的红唇,霸道地与她唇舌交缠……
他搂住她不断下滑的身子,索性拦腰抱起,回到卧房的大床上……
「嗯……」
蓝亦婕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酸痛,连一丝移动的力气都没有。
她掀了掀卷长的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露台上抽烟。
他深吸一口烟,再用力吐出,袅袅烟雾随着他的气息,飘向布满晚霞的紫红色天空。
「屠熙朗?」
抽烟的背影僵了一下,停顿几秒,在窗台边的烟灰缸里捻熄香烟,才转身面对她。
「你醒了?」
「嗯。」蓝亦婕抓紧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薄被,神情腼腆地坐起来。「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背对着光,上半身隐藏在阴影里,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冷?
「你想回家吗?」屠熙朗离开窗边,缓缓踱向她。
「我?当然想啊!」她当然想回去。
「那我放你走,你回去吧!」
「什么?!」
「你走吧,我不再需要你了!」
她终於看清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一张毫无感情的冷漠脸孔,完全看不出几个钟头前,他们才在床上火热缠绵过。
蓝亦婕震惊地望着屠熙朗,不敢相信,他居然叫她走!
「为什么?你不是要我留下来还债的吗?为什么要赶我走?」他如此轻易赶她走,那刚才的事算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你了!」他烦躁地说。「我想过了,既然我已经找到诺基古德的下落,而且薛婶、薛伯也会在明天回来,那就干脆让你回去。你不再欠我什么,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需要我了?」因为他已经得到她,所以不再需要了吗?
「为什么?」屠熙朗嗤笑一声说:「像你这种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留你下来还得伺候你,我干嘛这么傻?我明天正好要离开,可以顺道送你去市区。」
就这样?没有一句不舍或慰留?
「我……明白了!」蓝亦婕表情呆滞,像抹游魂般,飘出他的卧房。
房门一关上,屠熙朗立刻诅咒一声,愤怒地一拳捶在墙壁上,将有悠久历史的木墙敲出一个大洞。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放她走,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他是个游走在危险边缘的男人,这样的他,根本不该有感情,偏偏自从这个小丫头介入他的生活后,他就像个傻瓜似的绕着她团团转,甚至还无法克制地与她发生关系。
那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小丫头拥有左右他情绪的能力!
这项认知令他向来平静自若的心房产生恐慌,热爱自由的他深怕受到束缚,他不想一辈子待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固定的工作,守着同一个女人,那无异像掐住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呼吸。
於是他卑劣地要她离开,惟有她走,他的心才能恢复往日的平静,他要不起这样的感倩!
他是个赏金猎人,早已过惯流浪漂泊的日子,而她却是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用惯名牌精品、吃惯山珍海味,今日的他并非没有能力养她,而是不能这么做。
当他为了工作必须离家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一年的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需要人娇宠的她绝对无法忍受这种寂寞,她冲早会离开他的,既然知道会有这种结果,那又何必开始呢?
一时失控碰了她,要放手已经够痛苦的了,万一他们相恋后她才要求分手,那他绝对无法忍受。即使杀了他,他也无法放手!
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放开她,让她去寻找真正适合自己的真命天子,他不会是她的真命天子,他只是一只四处寻找猎物的狐狸!
至於他……他伸手抹了把脸,试着说服自己。女人再找就有,要他放弃热爱的工作,万万不可能。
这样最好!放弃她,保全自我,是解决最好的方法。
他再度燃起一支烟,望着逐渐深沉的夜色发怔,一如他黯淡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