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还有一块写有船名的船尾装甲保留下来，但这么小的一块装甲，是不足以承载企业号自然诞生的意识的，即便当时这微弱的意识真的寄居在了这块钢板上，时隔这么多年也早已烟消云散了。

而整条船被拆解的只剩这么一小块装甲，恐怕当年消散的那个真正的企业号的意识对於人类所有的怨念都汇聚到了这块剩下的装甲上了吧?

从企业这里了解了企业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陈羽对於她为什么没有成为真神也就不奇怪了。

虽说企业号最后剩下来的船尾是企业号的一部分，以此可以对企业号进行召唤，但毕竟复原出来的船体并非是历史上那条真正的企业号，信仰之力所承认和崇拜的也不是复原出来的这一条。

这其实就是一个忒休斯之船的问题，一条船不断的更换新部件，船体或许已经不是原本的船体，但只要被认知和认可的名字属於这条船，那么它永远都是原来的那条船，不断的更换新的零件，不会让其失去原本的名字。

与之相反，如果得不到承认，或者得不到认知的认可，即便全部使用原本的旧零件去造一条船，所复原出来的也不会是原来的那条船，应为名字不属於它。

哲学上的忒休斯之船是个唯心的问题，但魔法和神学上的忒休斯之船虽然同样唯心，但却更唯物。

拥有名字以及相关的联系，才能够吸收相关的信仰，这也是为什么陈羽召唤舰娘的时候，要去全世界搜寻那些曾经的军舰遗留下来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才是它们在历史上得到承认的一部分，是具有联系的圣遗物。

而不是说按照原本的图纸复原一个船体，再刻上相同的名字就能是历史上那条船的。

企业的问题也正在於此，陈羽用来召唤她的是用企业号的船尾装甲复制出来的船体，而并非历史上的那艘企业号，这本身就从先天上削弱了企业的正统性和完整性。

加上历史上企业号曾经真正形成过意识，这一部分记忆还残留了下来，这就更加影响企业对自己的认知了，她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企业号。

这才是导致她无法完全利用企业号的信仰从而突破半神的原因，她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真正的企业，又如何获得这些信仰之力的承认呢?

明白了这一点，陈羽也感到无奈，这就是信仰唯心的地方了，信与不信取决於你自身的认知，虽说不是没有欺骗信仰之力的方法，但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那是怎么都骗不了人的。

而想要去开导企业的心里问题……陈羽不打算强求，而是让她顺其自然，毕竟一个半神级的企业，也已经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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