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番外

小小一周岁时候，谢四爷、何离带着小十来了南宁侯府给小小过生日。何离亲手绣了个小肚兜，白绫红里，粉莲绿叶，鲜亮可爱很。谢四爷送是亲笔画作，画中小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小小盯着画中小人儿看了半天，拍手笑起来。

张雱兴致好很，“小不点儿过生日法子不坏。”吃长寿面，散铜钱给穷人，积福积德好事。解语笑道：“再添上寿桃。”送吃食，实惠。张屷很认真交代，“寿桃一定要小巧，别忘了。”大寿桃太丑了，小七和小小都喜欢小、别致、可爱。

当天，四步桥畔穷苦人家户户被派送铜钱两串、寿桃二十枚。一开始好多人不懂，“怎么不街上发，好让人去抢？”这些富人，不就喜欢那个派头么？里正笑駡，“这是真做好事，不图名，不图排场！”有胆大凑上去问里正，“这寿桃也忒小了点，您老说说，这家人到底是大方，还是小气？”里正戳戳他额头，“那是位年方一岁姐儿，嫌大寿桃不秀气。”小气？小气能家家户户送钱送粮么。

岳池、江笑寒也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了，南宁侯府大团圆。沈忱家骞哥儿、驭哥儿，岳池家擎哥儿、攀哥儿，丫丫家小遂平、和哥儿，再加上才满一岁小小，小客人谢棣年，八个孩子聚一处，玩玩闹闹，其乐无穷。

中午，张雱、谢四爷等人依旧外院饮酒，内宅吃是自助餐。几十种冷盘，几十道热菜，七八样汤品，各式各样奇有趣点心，干果鲜果蜜饯，满满摆了一排。“这是西洋传过来吃法，也不知你们喜不喜欢。”解语看着孩子们眼中奇，笑盈盈说道。招待小孩子吃自助餐，九成九他们会喜欢，小孩子喜欢鲜事物。

“喜欢！”孩子们欢呼着，也不用人服侍，自己拿起小盘子选食物。真好玩，不管自家也好，到别家做客也好，或是到饭铺子吃饭也好，从没见过这样。

小小走路还歪歪扭扭，哪会拿盘子。也根本不用她动手，骞哥儿是老大，喜欢照顾弟妹，率先盛了一盘子鸡鸭鱼肉给小小，“小小，这个好吃。”擎哥儿也不落后，给小小弄了一盘子鲜果，“小小，吃果子。”和哥儿、小十等孩子都颠儿颠儿替小小拿点心、拿酥酪，一会儿功夫小小桌子就摆满了。

流年、丫丫、胜男、笑寒都笑吟吟看着，几个孩子兴兴头头自己找吃，有趣有趣。解语、何离等人也和孩子们一样，每人自己一张桌子，爱吃菜式摆上几盘，再有什锦攒心盒子，自斟壶，自给自足。大人坐大桌，小孩坐小桌，吃都很兴。

流年自己且不忙着吃饭，专心喂小小。解语微笑，“小七定要亲手照管小小，再不放心交给别人。”除了断奶那几晚，平时都不让小小跟着祖父母。何离眼神温柔，“以为她总也长不大呢，谁知做了母亲，竟也妥贴很。”小小粉粉嫩嫩，天真可爱，小七把她照看很好。

正说话间，侍女来报，“宫里来了内侍监。”解语客气跟何离道了“失陪”，从容离席去了正厅。解语到正厅时候，张雱、张屷已经把内侍送走了，“皇帝派来，赐给小小两件玩器。”一只瓷枕，一对小瓷人儿，意趣盎然，美不胜收。

张屷不满，“没这样。”除小遂平外，其余孩子并没这待遇。皇帝这是打着小小坏主意呢，不厚道。他家老八老九相貌都普普通通，哪配得上小小。

张雱大度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都知道我家小小好看呗，谁不喜欢。把瓷枕、瓷娃娃交给解语，依旧回去饮酒。回席后冲着谢四爷吹牛，吹嘘小小如何如何可爱，如何如何招人待见。谢晚鸿啊谢晚鸿，当年你家有小不点儿，如今我家有小小！谢四爷一字不落听着，浅笑不语。无忌，你儿媳妇娶到家了，神气了啊。

解语拿回瓷枕、瓷娃娃给小小，小小玩了一会儿，指着哥哥姐姐们，“啊啊”叫着。流年懂她心意，柔声问着，“小小是要哥哥姐姐一起玩耍，对不对？”小小连连点着小脑袋，是呀是呀，一起玩一起玩。

“小小真大方，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啊。”八个孩子聚一处玩耍，很是和乐。流年坐一边看着小小，还忘不了洋洋得意夸奖自己。何离好笑看了她一眼，小七，乖女儿，你大方么？

小十玩到高兴处，又冲着骞哥儿、擎哥儿叫哥哥，何离跟流年都懒纠正他了。眼下先由着他，等到他大了，自然明白。

两人才有偷懒想法，却见小小甜甜笑着，冲小十叫“”。流年再也忍不下去了，过去揽着女儿教给她，“小小，这是舅舅。乖，叫舅舅。”纠正了半天，累出汗来了，总算暂时奏效。

孩子们继续玩，流年坐一边歇息。丫丫笑着问她，“小七，累不累？”流年老实点头，“累，很累。”不过也很甜蜜，很充实，很有趣。话说，自从有了小小，觉着跟养育一个孩子比起来，其他事情都是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