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要太好,」付婧望着人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
「你还别说,不喜杨珊是一回事,但最近在深挖织品时,我觉得扬逸凡也算是个能人,奈何啊!时运不济。」
扬逸凡的管理手段与推广手段在C市都是响当当的好,多的是人借鉴他的成功之路。
织品最为鼎盛时期,在c市的大街小巷都能见到他的广告,它涉及的酒业从高端至平民。
深入到整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要怪、就怪他立业不正。
空有才华能有什么用?
在资本家当道世界里,才华是最不值钱的。
「要是能把扬逸凡挖过来就好了,」付婧稍有些感叹。
「他过来,你敢用吗?」姜慕晚一边问着,一边提着包向外而去。
「去问佛祖要点药,抹去他前半生的记忆就可以了。」
「万一连脑子也抹除了呢?」
付婧望着姜慕晚,轻挑了挑眉头:「你有没有发现,你跟顾江年是越来越像了,连带着说话的腔调都好像是一个妈生的那般。」
夫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越来越有夫妻相,会逐渐的向某一处靠拢,而顾江年跟姜慕晚二人就是典型案例。
「出去吃点东西?」
姜慕晚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改日吧!余瑟在顾公馆,归家晚了,不妥。」
「也是,那你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对於婆媳关系,付婧多少还是理解一二的。
这夜、姜慕晚归家较晚。
因着傍晚时分给顾江年去了一通电话,告知今晚有应酬,而顾江年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加了个班。
不成想,姜慕晚的应酬半路戛然而止,归了家。
归家时,太阳刚刚藏进云层里,还有些许余晖留在表面上,半夏将车停在院子里时,姜慕晚恰见余瑟在院子里散步,柯基犬扭着魔性的小屁股跟在身后。
一摇一摆的及其可爱。
「妈妈!」慕晚下车,乖巧喊人。
「回来了?用餐了吗?」
这个时间点,颇为尴尬,顾公馆的晚餐时早时晚,跟着两位主人的加班趋势走。
而余瑟呢?
年纪大了,喜欢早些用餐,而后到院子里消消食,利於消化。
这日,得知姜慕晚跟顾江年二人都有应酬,她用餐时间往前提了提。
不曾想,刚用完餐,姜慕晚就回来了。
「还没,您要去散步吗?」姜慕晚问。
「不去,我去看看厨房那方,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本是要往院子里去的人,又牵起姜慕晚的手往屋子里去了。
「让兰英准备就好,」姜慕晚望着余瑟,浅笑道。
「我不在,这些事情都得兰英做,我若是在,还是自己来为好。」
不待姜慕晚回应,余瑟又道:「这些年,韫章一天到晚到处跑,我也没什么机会见着他,若是归家了,总想着让他舒适些,万事也习惯亲力亲为了,总想着——————。」
总想着有生之年能为他多做点事情,多给他一些爱。
当然,这话、余瑟没有当着姜慕晚的话说出口。
「我懂,」姜慕晚浅笑回应。
余瑟跟宋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一种人,宋蓉这些年常驻大西北,鲜少回家,没回家一次就恨不得连她洗澡都要进去帮衬一把。
起先,慕晚还会觉得不习惯。
也会拒绝。
可某次,俞滢找她谈话之后,她知晓了。
也懂了。
那些她不习惯的,也不需要的事情,实则对於宋蓉来说是一种救赎,一种自我救赎。
而余瑟、想必也是如此。
「蛮蛮懂?」余瑟略微有些惊讶。
姜慕晚点了点头,及其诚恳的道了句:「懂的。」
「果然还是姑娘贴心,」余瑟压住自己心里的那点点细微的动荡,及其暖心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我就是妈妈姑娘呀!」姜慕晚这人,用顾江年的话来说,就是娇气。
记仇、娇气,能屈能伸,不要脸、又死要脸,她是万千矛盾的结合体。
余瑟听闻这话时,牵着姜慕晚的手一紧,停下脚步,侧眸望着身旁人。
最后,伸手抱住姜慕晚,「嗬」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声我就是妈妈姑娘,让余瑟的心都颤了。
她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女儿,想起了那段昏暗的难捱的时光。
余瑟这一哭,把姜慕晚的心都哭颤了。
落在余瑟身后的手僵在半空半晌都找不到地方下去。
直至何池闻声过来,轻轻的抚着余瑟的后背,温言软语的规劝着:「夫人,别吓着孩子。」
「一会儿韫章回来该担心了。」
何池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得心应手了,规劝余瑟的时候言语温软,抚摸着她后背的手状若无骨。
余瑟的抽泣声逐渐停歇,正准备从慕晚身上撤开时,大门处一道声响低低传来:「怎么了?」
姜慕晚见了顾江年回来,跟见了救星似的。
双手托着余瑟的臂弯搀扶着人,求救的目光望向顾江年、
这人跨大步归来,走近了,慕晚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顾江年扶着人去沙发坐着,从茶几上抽出了两张纸巾,且接过何池手中的水杯递给人。
顾江年看了眼慕晚,后者会意,去了餐室,将客厅的空间留给这母子二人。
「怎么了?」顾江年又温声问道。
「蛮蛮刚刚说她就是我的姑娘,」余瑟低低的抽泣声在顾江年耳边响起。
后者心头微颤,坐近了些,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的安抚着:「一个婆婆半个妈,一个儿媳半个姑娘,蛮蛮本就是母亲的姑娘。」
「我何德何能啊!」余瑟捂着脸,轻微的哽咽声淡淡响起。
「母亲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也永远是一家人,快别哭了,回头吓着蛮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