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声音如同两片摩抆的粗糙木头一样难听,而阴暗的茶室、古式的语调、身上颜色阴沉的衣服以及陈旧的礼仪,无一不在让田代七织深切的感受到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口棺材,半点也无茶道的宁静淡雅,有的只有腐朽与沉闷。
但是老者既然已经开口询问,她和青黛自然不敢怠慢,按照长幼顺序青黛率先开口道“回禀爷爷,那位陈羽教授实在是油盐不进,我尝试了数次,还是不能破坏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办事不利,请爷爷责罚。”
说完,青黛便双手放在膝前,整个跪伏在了地上,额头紧贴着双手,摆出了一副任由老者责罚的样子。
听到青黛主动认错,田代七织的眼神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讶,但她深知在老者面前绝不能有任何不符合礼仪的地方,即便内心有着怎样的惊讶,她都只能克制着自己,等待着老者的发话。只是她心里却忍不住期盼,老者能够狠狠的责罚青黛。
然而让她失望了,老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青黛起身之后才说道“只不过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小子,黛儿你看不上也正常,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不识抬举的小子,果然野路子就是野路子,机会摆在眼前都抓不住。”
老者的发话让青黛似乎松了一口气,向老者感谢了一番这才抬起头来,重新坐好。
眼见青黛过关,田代七织不由得浑身一紧,青黛是老者最疼爱的晚辈,她就算真的犯什么错老者也不会责罚她,但自己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田代七织这才向老者行礼道“玄孙女七织拜见高曾祖父!”
“交代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老者并没有在意田代七织的行礼,也没有让她起来,只是冷漠的向她询问着。状似不经意的样子,似乎跪伏在那里的不是一个活人,而仅仅只是一件器物而已。
然而田代七织却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恭顺的向老者禀报着自己的进度“关於广谱抗癌药物的事情,那位陈羽教授对专利并不肯松口,不过玄孙女根据收集到的资料,目前正在反推配方,几味主要的材料已经有眉目了。”
“区区一个药方而已,我田代家难道没有药方吗?哼!本末倒置。”老者冷哼一声,令田代七织忍不住浑身一抖,但很快老者就又说道“既然不识抬举,那也没必要和他兜圈子了。让你爷爷去见他,他只有臣服田代家这一条路可走。”
“这……还请高曾祖父三思,陈羽教授现在很受医院和东京大学的重视,加上他态度强硬,如果事情闹得太僵恐怕有损家族的利益和声誉!”田代七织赶忙向老者劝阻着,她可不想自己的爷爷去面对陈羽的怒火。
“你在教我做事吗?”老者冷喝一声,无形的气势顿时压在了田代七织身上,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爷爷息怒,七织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那位陈羽教授不识抬举,我们田代家是累世名门,何必为了一个小角色去和东京大学硬碰呢?不如让我再去劝劝他吧。”看着田代七织惹了老者不高兴,青黛却忽然开口为她开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