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二人的咒骂声就在月光下渐远……

直到渐渐听不见他二人的声音,泰巴勒这才展颜笑了。

如果一辆老哈雷,可以为少爷换来个多才多艺,又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妻子」,未尝不是笔合算的交易。

泰巴勒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将原本套在脚踝上的绷带取了下来,愉快地揉着脚。

他根本没有受伤,只是希望借此机会,让少爷自己去接机。因为在他和岳儿通E-mail的过程中,他直觉岳儿对少爷会是个有趣的挑战。

说不定一向眼高於顶的少爷,会因此而坠人爱河。

泰阳与葛月儿这对俏佳偶,一路上仍然争执不断,但也许是月色迷人,也许是空气冷凉,也许是天地之大,也许是这一刻只有彼此相伴,也许是肢体在急驶中,必须更加紧密的接触,总之,彼此间的烟硝味渐渐淡了下来,双方的关系似乎慢慢在改变,虽然他们都不愿承认。

在欧洲大陆骑车,最过癃的地方就是地大,越辐远的地方越没有限制,可以说是最佳的竞技场,葛月儿索性放开胸怀加速地往前--

泰阳的阻止声再次传来,「停!」

「Why?」她才不停呢。

「我来骑。」他命令道。

「不要。」

「叫你停就停,否则明天就搭最早的班机回纽约,我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雇员。」他威胁她。

「那是明天的事。现在我是驾驶,你得听我的。」她得意地宣告,下一秒却惊声尖叫,「哎哟!」

原来,泰阳刻意在她的小蛮腰上哈痒。

「你在干嘛?」她又怒又窘。

「叫你停车。」他毫无歉疚之意。

「这种烂方法只会让我们双双阵亡。」她反驳。

「停是不停?」他又用指尖戳了下她的腰,再次警告。

「你--你真的很--」她在想该用什么字眼形容这个男人。

「停!」他再次令道。

「不!」她咬牙道。

他於是将双掌往上栘至她饱满而尖挺的胸部,而且罕牢地将它们罩在其中。

「啊!」她瞬间惊叫出声,浑身打颤,慾望有如电流排山倒海地袭来,也袭向泰阳。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不规则,胸膛也因此上下振动。

她立即煞车,除了受不了这种燥热的刺激外,是因她还看见一只小动物突然冲出来,但车子却因此意外打滑。

「小心!」她再度大叫,警告后方的泰阳,「啊!」

她心付,这一跌,她的命不要紧,但泰巴勒的哈雷恐怕得大修。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同样练过体操的泰阳见状,立刻抱住与自己同时飞出车外的葛月儿,本能地以自己的身体保护她。

砰地一声,二人就这么飞跌在地。

泰阳当下感到尾椎有些疼痛,但却没有出声喊疼,倒是葛月儿觉得自己真幸运没摔伤。

当她回过神时,才知道自己身下有个「垫背」。

她连忙离开他的身体,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他试图坐起来,但却使不上力。

她看出他的不适,有点内疚,「你还好吧?」

「还好。如果不好,你打算怎么办?」看见仍然罩在葛月儿脸上的遮面纱,他再次有股冲动,想将它一把扯下。

「我会救你。」她说得很肯定。

「哈--」他霍然大笑,「怎么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在於瞧下起女人。男人会的,我都会,男人不会的,我也会。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她自信中仍不经意流露出女性的温柔。

「屁股。」他故意露骨地说。

「你说--」她吸了口气,实在很难想像,像他这么俊美的男人,竞用这种字眼形容伤处,好不优雅。

「你打算怎么救我的屁--」他又说。

她涨红脸,连忙以手捣住他的唇,「别说,转过身,指出正确位置,我自会处理。」

「哈哈!」他坏坏地笑言:「那你得先扶住我的手臂帮我转身。」

「好。」她立刻动作起来。

但泰阳却在这时,出其不意地将她的泰纱扯下半边。

葛月儿委实没料到他敢这么做,但仍机警地快速侧过脸,旋即怒骂:「你这个肤浅的家伙!」

「我只想看看你的脸,和肤不肤浅无关。」他说。从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你想看什么?又期望看到什么?」她立刻将被扯了一半的面纱罩回去,继而转身质问他。

他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其实他只是想看看,她和多日前在纽约飙车,脸上有个怪疤的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夜,他看得不是很分明,也没将那女子往心底放,只是岳儿会飙车,那怪疤女孩也会飙车,两人的双眼又有点神似,这才引起他的联想。

他只想求证一下罢了,并不打算让她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说了句:「你不知道我可以让钟楼怪人变成王子,让歌剧魅影中的『魅影』变为俊男吗?」他暗示自己的本事。

葛月儿则是讽笑,「你以为自己是上帝?还是那个闻名的整型界怪胎--泰阳?你还是先整好自己的X股吧。拜托,别再作白日梦了。」

「哈--好一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屁股就是屁股,干嘛为了维持形象而说X股?这话没有人听得懂。再不然,你也可以称我的宝贝屁股为『尊臀』,那不是更优雅些?」

「你爱玩文字游戏就一个人玩,我先走了!」她毫不费力地从草堆里站了起来。

他却抓住她的裤管,不让她走,「想丢下我,门都没有。」

「啊!」她再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老天,她到底是碰到什么样的怪胎?

「你放手啦!」她故作正经地命令。

「不放。」他赖皮地说。

「有本事就自己爬起来,我不救-个偷窥狂。」

「你也当了一次偷窥狂。」他瞥了不远处的哈雷机车。

她立即翻了个白眼,「那哪叫偷窥?那叫看一眼。」

「我的也叫看一眼。」他反将她一军。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到底可不可以自己站起来?」

「我不知道。」他脸色倏地一整,也没把握。

「那我得先为你固定尾椎,再叫救护车。」她再次蹲下去,但忽然又站了起来。

他看着她匆上匆下的动作,遂问:「后悔了?」

她则警告他,「你不可以再拆我的面纱,你能答应我吗?」

「如果不呢?」

「那我就让你在此自生自灭。」

「最毒妇人心。」他邪肆地讽笑。

「闭上嘴巴!我说到做到。」她硬起心肠威胁他。

「女人!有没有人说你不像女人,而像男人?」

这话勾起她的隐痛,牙一咬,她死不承认,「没有。」

「也对,在某一方面,你是女人。」他刻意瞥了一眼她高耸的双峰。

她愤而起身就走,「我不要跟你这个讨厌鬼讲话!」

定了一段距离,她从口袋抽出手机,准备与泰巴勒联络,却发现它被摔坏了,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今天真是走狗屎运。」

「喔喔!你说粗话。」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

「你--你--」她转过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泰阳,惊诧得语不成句。

老天!他没事?

「我练过轻功,所以不会这么轻易地跌得半残或半死。」他坏坏的笑着自夸。

「老天无眼。」她白了他-眼,受不了他的自大。

「诅咒人,不好。」他白兀全没有动怒。

「你别再管东管西的,真像个女人。」她抱怨道。

「下次不准再让我听到这句话!」登时,泰阳先前的笑容,快如闪电地自那俊美无比的脸上撤去。

她犯了他的大忌--说他像女人!

这个男人还真阴晴不定,难搞。明天她还是打道回府吧,再不就先去三姊那里散散心。

「我明早就走。」她也冷冷地回应。

「不准走!」他命令道:「太冲了。」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太冲了?」

「合约你一定没看清楚。」他冷笑。

「哪一部分?」

「雇方自行提前解约,需赔偿雇主原画作双倍价值的赔偿金。你够富有吗?『太阳之子』的市价是一千万美金。双倍就是两千万美金,你有吗?」

「你这只伊甸园里的恶蛇!」她怒骂。

「彼此,彼此。」他为自己的胜利窃笑着。

其实哪有这条合约,但谁敦她敢招惹他。

他发现此刻自己还真的有点像伊甸园中的那条恶蛇,但只有一点点像,他可不承认自己很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