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第七章

泰阳在和曾暗自佩服过的「桑椹」见面之后,良心说真的吓了一跳。

在他的认知里,总认为「桑椹」该是个男人。

「桑椹」几乎是许多悠游於网路世界的人,既崇拜又嫉妒的对象,除了被「他」入侵的企业例外。

如今,这个在他瑞士家蒙着面纱、故作神秘,又会修复古画的「女人」,竟然和「桑椹」是同一个人!

一时之间,他真的很难信服。为了心中的疑惑与好奇,他直入这个「匆男匆女」的「岳儿」的房间,准备和她奸奸聊聊。

偌大的套房里,泰阳和葛月儿互坐在沙发的两端四眼相对,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他为自己倒了杯不加冰的马丁尼,一口饮尽后才开口问道:「岳儿是你的全名?」

她不愠不火地回应:「我是叫月儿没错。只是『月』为月亮的月,但我姓葛。」

「哼。」他冷哼了声,「我倒忘了你是个伪造高手,当然可以为自己打造一份假护照。」

「不要挖苦人。」她反击道。

「挖苦?」

「当然。我怎么知道『连府』要求修画之事是真是假?我总得保护自己。」

「对,保护自己。」他又冷冷地回应。

「你不也说谎,说自己叫连泰?你既是三姊夫的义弟,那就是怪脚(台语)泰阳!」

「彼此彼此。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些会巴着我不放的女人或是歹徒,当然不需要对你诚实。」他立即还以颜色。

「既然咱们都不信任对方,此项合作就此作罢。我早就说过了,如今只是更加证明我们彼此犯冲!」她立刻起身,不想继续谈下去。

他则将杯子轻轻地倒放在茶几上,「你又忘了,解约得赔我两千万美金。你该不是真的要去卖肉来赔偿违约金吧?」

「关你什么事?」她要起小姐脾气来。

「不用头脑的女人,遇事只会逃,逃不了就要赖。」

「你--不准你贬低女人!我哪有遇事就逃或是耍赖?我只是不想和一个不尊重我的人一起工作。」

「成,两千万拿来,我立刻走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一副看她笑话的模样。

其实他的心态有点矛盾,他并没有意思要她赔偿,但如果不这么说,就没有任何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留住她。

「不解约也可以,但我要求将画带回纽约,在我私人的工作室里修复。」

「天大的笑话。画让你带走还得了?一,我怕被你或是航空公司弄丢了。二,纽约的冬天潮湿而且漫长,我担心画作受损。三,谁知你会不会再复制一份『太阳之子』,然后自行收了真画,再将复制品还我。」他俐索地将酒杯丢人垃圾桶中。

「你--我没这么卑鄙!」她生气道。

「一般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卑鄙,但有时处在一些特殊状况下,人会变得卑鄙,例如:贫穷、意志软弱,不得不或是贪念陡升……时。你能保证尝上面任何一种情况出现时,你仍然是个正人君子?不!不可能!」他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因为这是人性。」

「那你就派个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好了。」她遂这样说道,还可以听见自己因愤怒而发出的呼吸声。

「这多出的人事费用是你付,还是我付?」他刁难地追问。

「我付。」

「成。这个人选我已经想奸了。」他说。

「那你就派他直飞纽约。」她已打算离开这里。

「你不问问是什么人会去吗?」他有计谋地笑看她急於逃离的背影,心中莫名被碰撞了一下。

她--真的好娇小,却如此的高傲、性格十足。难怪,自称「桑椹」。

「随你。对了,我再回来时,希望你已不在我房里!」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一把拉开房门就走。

「很好。」他嘴角咧的更开了。

葛月儿听他这么说,不禁在心中暗咒了句--好个屁!

暗咒完后,她讶然惊觉自己竟会骂脏话。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泰阳,只是他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三不五时就要说些提针带剌的字句,令她难受不已。

泰阳也许说对了,她遇事只会「逃」。这是因为她没见过几个正常人,能真心的接受颜面伤残的人。

三姊曾说,泰阳或许是这世上,唯一可以为她解决脸上肉瘤,而且会尽全力去做的人。可是他们之间的互动不良,就算他是这世界上仅有的一个专业整型医师,她也不想求助於他。

罢了。反正一年只有一、二十天,会有不正常的反应,大不了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不出门就好了。

她不知不觉走到三姊与三姊夫的房间,按下门铃后,便看见衣衫不整,双颊还泛着尴尬火红的三姊,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问她。

「月儿,有事?」葛雪灵小心地抓着随时可能滑落的浴袍。

她马上识趣地笑了笑说:「我准备回纽约,只是和你及三姊夫打声招呼。」

「什么?」葛雪灵低声喊道:「等我换件衣服,咱们得好好谈谈。」

「不用了,我心意已决。再说你的『事』还没办完不是吗?」她瞄了三姊的裸肩一眼。

「月儿--」葛雪灵又窘又急。

她却挥挥手,「拜拜!」说完,便转回她的房间。

离登机还有些时间,葛月儿便在房里作起健身操。

她踹开鞋子,脱去外套,只留下一件削肩背心及一条黑色紧身裤,躺在铺了大毛巾的地上做操。

不到五分钟,门钤响了起来,她以为是三姊来了,於是大声透过房前的对讲机说:「三姊,不用说服我,我心意已决。」

对方却不回话,一直按着门钤。

「OK,密码是Moon,进来吧。」她说出解除门锁的密码,边继续做着抬高大腿的动作,小腹也就不经意地露了出来。

大门外的人一走进来,怔了一下。

这凉快的「风光」真是恰人……不!不!不是恰人,而是一种暗示性的「性」邀请。

天啊!他怎么会对这个什么都是「小」号的女人产生性冲动?

太不可思议了!

背对着门口,正专心运动的葛月儿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泰阳那家伙。良心说,这次去瑞士工作,我想也没想到他竟是雇主。他真是个难搞的男人,我不想再自找麻烦。」

她边喘边又说道:「还有,他长得实在漂亮得不像话!哪有男人长成这样子的?恐怕连女人都要叫屈,何况是我这个肉瘤妹。」她自我贬低道。

由於她根本不知进来的是泰阳,也就毫不设防地将已湿了的背心脱掉,没有穿胸罩的白皙背脊,就这么在泰阳的面前展露。

好美!泰阳怔了一下。他没见过几个女人的背,像她这般光滑水嫩。

接着就见她褪下黑色的紧身短裤,他几乎想欺身上前,但却像尊石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火热的慾念与火辣的画面,一再交错地刺激着他。

她则弯下身子,用先前铺在地上的毛巾,俐落的裹住自己裸露的身躯,毫不设防地转过身子说:「三姊,这下子你明白我非走不可的理由了吧?」

一见是泰阳,她惊愕地放声大叫,「啊--」

他也从惊艳春光中回神,「安静!」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结结巴巴地问。

没有泰纱遮面的月儿,红咚咚的脸颊含羞带怯,就像初熟的苹果,令他冲动地想一口咬下,大饱口福。

「是你要我进来的。」他努力地压抑先前的慾望,故作镇定地说。

「天啊!我以为你是我三姊。」她把毛巾抓得更丰了。

「是你太粗心了,Moon。」他故意念出开启她房门的密码。

「你这个--这个--大色狼!」她又窘又怒地骂道。

「是你自己要表演脱衣秀,不看白不看。不过,你实在没料。」他故意说反话。

「关你--什么事!」她本想说「屁」事的,但还是忍住,没冲口而出。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他耸耸肩就往旁边的沙发坐了去。

「你请吧,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不想和你-起工作。」她力图使自己的声音有力道,但因衣不蔽体,而显得没有说服力。

「我明白。」他老神在在地回应。

「那还不走!」

「但我有件事得和你讨论。」

「我没空。」她急着钻进浴室。

「我等你把衣服穿好。」他说。

「我还要洗澡。」

「我等。」

「我还要收行李。」

「也等。」

「还要吃饭。」

「一起吃。」

「你--」

「因为你得和我先回日内瓦一趟。」他这才道出找她的真正原因。

「我有没有听错?」她喊道。

「没有。」

「没有?!」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