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亦是一声叹息,“廉王叔年事已高,一把年纪了还做出这般大不敬之事,图什么呢?”
宣德帝的伤感情绪也不过是一瞬间,在瑞王感叹之时,宣德帝便已经恢复了那副看不出喜怒的威严表情,沉声吩咐瑞王:“此事先不要声张,单凭一两个刺客的供词,还不够定廉王叔的罪。你暗中再多查一查廉亲王府的动静,看看还有什么异常之处。切莫心急,但凡有动作,总能抓住他的把柄!”
瑞王沉着脸领命,想到自己府上那一堆污糟事就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看廉王叔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能折腾,眼瞅着都要入土了,还动这么多的歪心思干嘛!我这些年对他可够恭敬了,他倒好,竟几次三番想要我妻儿的性命!如今潇儿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都是王叔干的好事!”
宣德帝想到喜怒无常的楚潇也头疼,这些年他可没少帮这对父子缓和关系,显然效果不大。想到瑞王如今妻儿离心的处境,宣德帝心中的某些不能诉之於口的芥蒂顿时烟消云散,忍不住心疼起自己这个儿女缘不大好的胞弟来,同情地拍了拍瑞王的肩,温声安慰道:“朕看潇儿娶妻后也懂事了不少,日后定然能理解你的苦衷。别看潇儿表面嚣张跋扈,实则心肠再软不过。你多同他说几句软和话,他立即就心软了。”
瑞王却板着脸哼哼唧唧,不大乐意,“哪有当老子的去讨好儿子的道理?”
宣德帝无奈,没好气地抽了这个蠢弟弟一巴掌,佯怒道:“那你就继续受着吧,下回别来朕面前诉苦!赶紧滚!好好盯着廉亲王府去!”
瑞王麻溜地滚了,尽心尽力地差人盯着廉亲王府,面上对廉亲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看不出任何变化。
廉亲王同样没有半分变化,还是同往常一般闭门不出,除非必要之事,否则轻易不出门,一门心思在府上含饴弄孙,好不自在。惹得瑞王都要怀疑暗一是不是说了谎,然而在楚潇用尽一切撬开管家的嘴后,瑞王便彻底打住了这个念头,根据暗一和管家的交代,暗中着手准备查一查廉亲王手中的死士和隐藏的势力。
这一切,苏婉灵都无知无觉,只是暗暗奇怪,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听到廉亲王获罪的消息?
然后就被楚潇鄙视了一回:“你以为定一个亲王的罪是轻而易举的事?一个弄不好,便会让所有宗室心存不满,这帮家伙虽然没什么大本事,真凑到一块儿,也够皇伯父头疼的。”
苏婉灵忍不住撇了撇嘴,一把拍开楚潇的手,沉着脸出门找王妃说话去了。身后的忍冬和白画连忙跟上,白蕊因为上次失言之故,苏婉灵也没再让她进内室伺候,虽然还挂着一等丫鬟的名号,待遇却大不如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画顶了她的位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到了王妃院门口,苏婉灵这才发现王妃院里的气氛貌似有点凝重,每个人都一脸严肃,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慌乱,苏婉灵顿时神色一凛,提高了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母妃怎么了?”
院中的下人见了苏婉灵,连忙行了礼,苏婉灵心下着急,加快了步子就往内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