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宋致远负手站在慈宁宫的帐篷前面不远,抬头看着天空挂着的朗月,整个人显得尤为寂寥。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他转过头,躬身施礼:“微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
楚帝走过来,站在他身旁, 道:“朕听说你这一日都没歇过,也没吃。”
宋致远苦笑:“母亲在内受难,当儿子的,如何能安心吃喝?”
地动之后,宋致远第一时间就让人回府把林箐接到宫中,和诸位太医一道诊治宋慈,她是女医, 也方便,也正是这样, 检查过宋慈的身体,发现她那瘦弱的后背,被砸得淤青。
方匾沉重,宋慈老弱,这么一砸内伤必有,大家都不敢移动她,毕竟她在昏迷当中,也不知哪里有伤,就怕随意移动,牵扯到哪处暗伤反而不美。
除了后背,严重的伤势还有头部,砸破了头,也就是平砸下来, 伤口不大也不深,可那是头, 会不会砸出毛病,也未可知。
种种原因, 宋慈也只能暂在慈宁宫医治了, 为恐再有地动,暂时也不回宫殿,只在外头的帐篷住着。
现在都一天了,宋慈的伤早已上了药,也包扎过了,可人,却是仍未醒来。
让宋致远最慌的是,林箐给他的心理准备,就是人可能就醒不来了,毕竟她本来的底子就不好,现在受如此重的砸伤,一旦五脏有积血,只怕凶多吉少。
天知道,宋致远听到那话时,就忍不住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早知如此,他是不是该自私点,当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让宋慈去说,哪管这天下如何呢?
楚帝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斥道:“朕知你心中难受, 可人也不是铁钢,岂能这样作践。宋允之,你不但是她人的儿子,也是国之重臣,你这身体要是垮了,岂不叫朕也失你这个肱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