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便收下那两瓶药,道:「好,今日辛苦嬷嬷。」得这么一句,英嬷嬷咧嘴一笑,觉得自己可算完成任务,忙道不辛苦,称她会留在逦吉宫,随时为公主解惑。
绵风这时打起帘子道:「公主,永安公主到了。」
因还要哭灵,朱凝也暂居禁城她原先住的宫室,并未回公主府,得了空隙就跑来找朱伊。朱伊便命英嬷嬷退下,赶紧将姐姐迎进屋。
朱凝随口道:「伊伊,你方才,在,做什么?」
朱凝这样一问,倒让朱伊想起来,朱凝与容霆成亲有半年多,倒是一直未闻喜信。对方如今懵懂浑噩,朱伊忍不住多担些心,试探问:「阿凝,你与姐夫可准备着要娃娃了?」
朱凝脸微红,道:「容霆说,我,我是宝宝,等我,长大,再生。」
朱伊懂了,容霆这是希望朱凝恢复记忆以后,再决定要不要他们的孩子,多半让阿凝吃着药。可万一阿凝始终不恢复呢,毕竟这样的事,谁也说不准。
朱伊想起陶扇说谢映请顾南瓷上京为朱凝诊疾,待晚上谢映过来找她,看男人脱掉斩衰,露出里面的白色锦袍,坐到她的床沿,朱伊便问道:
「谢映,你的那位顾师姐何时能抵京呢?」
谢映想想道:「快了,顶多三五日罢。」
朱伊心下莫名一颤,哦了声:「你说,她能把我大姐的病治好么?」
谢映将朱伊扯进自己怀里坐着,低头看她:「伊伊,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尽人事。」
「嗯。」朱伊点点头。谢映脱掉沾满寒湿气的斩衰后,里衫实在温暖,朱伊忍不住与他贴得更紧。
男人随即问:「今日皇上为何召你过去?」
朱伊也不再惊讶谢映如此了解她的行踪,将与皇帝的对话重复大半,只掐掉对方称谢映与顾南瓷乃是情人关系的一段,并把英嬷嬷给的两个瓷瓶给他:「你看看,可知里面装的什么?」
谢映拔出一截黑色瓶塞,轻嗅了嗅,讥诮道:「嗯,七日癫,皇帝打算让我先疯七日再死。」
果然如此。朱伊瞬间抓紧谢映的手臂,谢映轻拍她手背:「别担心,对毒.药迷药我尤其敏锐。」
朱伊问:「那白塞子这瓶呢?」
谢映辨别之后道:「这倒是无毒。」谢映稍微放心,皇帝只针对他一人倒好,只要不伤及朱伊。
朱伊抬头看他:「那嬷嬷还想骗我,真当我是傻子唬弄。这样说来,皇帝要我有孕是幌子,只为让我给你喂毒?」
「这倒不是,皇帝是几手准备,借你的手毒杀不了我,还是会叫你怀我的孩子。等着吧,过几日皇帝见我依旧活着,又会叫你过去。他交代你什么,你只管应承。」
「嗯。」她也想知道皇帝还打着什么主意。
伴随顾南瓷上京,谢邵也收到魏宁王的信,魏宁王在信上令谢邵接近顾南瓷,求娶对方,用最小的代价,以让顾太炎为谢邵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