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带着发圈,后脑靠着墙壁不是十分舒服。周介然伸手扯下,五指一张,便将发圈套在腕上,有力的腕骨戴着一个蓝色发圈却是显得别有味道。见夏溪呼吸有点困难,周介然放轻力道,掐着对方细腰,浅浅地啄对方的唇,而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再次持续深吻,手也深入夏溪西装外套,探到她的两侧后腰,夏溪只觉一个激灵,体内像有电流蹿过,迅速到达四肢百骸。周介然右手搂着夏溪的腰,左手手指勾勒着夏溪脊柱,摩抆着真丝衬衣,一路向上,最后揽着她的脖颈,摸着她的枣突,舌尖却是持续深入。
夏溪抓着对方上臂,感觉要被生吞活剥。耳边只听“哗”地一声,两份文件全部落地——她没拿住。
周介然放开夏溪。
夏溪显得有点狼狈,头发有些乱,眼神有些懵,脸颊、嘴唇红通通的,一看就是被人亲过。
“夏律师,”周介然问,“满意吗?还可以吧?会用心打官司吗?”
“……烦人。”夏溪觉得好热,脱下西装外套“嗖”地一下就往远处会客区的真皮沙发里扔,不中,掉落到毯子上。夏溪屈下双膝,蹲在地上,捡起文件,开始仔细地看,周介然去帮她捡了西装外套。
看着看着,夏溪说,“这是扫描件,几个图表字号好小,打印出来看不大清。”
“那到我那看吧。”
“嗯,如果要当作证据,还得麻烦褚总找找原件。”
“行。”
周介然坐进皮椅,随手便将夏溪拉在他的腿上。反正是男朋友,夏溪也不在意,还扭了扭,想坐得面积更大一点,坐得姿势更稳一点,没想到却被周介然拍了下头:“好好的,别乱动。”
“哦……”
夏溪踢掉高跟鞋:“累。”
“嗯?”
“高跟鞋,累。”
“嗯。”周介然将夏溪又往里抱了抱,叫她脚不沾地。
夏溪晃着小腿,手撑着桌子,觉得还是不大安稳,右脚往回一拐,勾着周介然的小腿,对方纹丝不动,让她十分有安全感,另一只脚继续晃来晃去。
周介然忽然间有点心猿意马,握着夏溪细腰,用力掐了两把。
电脑屏幕上面,图表果然稍稍清楚一点,夏溪趴着细瞅。她最近忙,没时间去剪头发,斜着下来的长刘海总是挡到她的眼睛,扎又扎不上去,夏溪无意识地一边看一边看一边撩,大约每隔一两分钟就要把刘海别到耳后,不到一两分钟那捋头发再掉下来,她又别到耳朵……周而复始。
周介然看着,忽然伸手,将夏溪的刘海理到固定位置。
“唔?”夏溪回头看周介然,“你要一直用手帮我按着?”
周介然盯着自己左手,感受指腹下面软又滑的触感,右手顺着自己领带摸了下去,碰到一个坚硬东西,伸手摘下。
一个领带夹。
周围黑色金属,中间银白一条,镶着两颗碎钻,一看又是价格不菲。
周介然的眼神专注,右手也是轻轻放上,帮夏溪把那捋碎发固定住了。领带夹有些特殊,后面一排细密咬齿,夏溪头发又厚,还真的被夹在一起。
夏溪一个紧张,勾着周介然小腿的脚更加用力了些,还上下蹭了蹭。
周介然还是看着:“行了。”
“唔……”夏溪伸手摸了一下,依稀觉得似乎还有对方胸膛上的温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介然将一直贴心脏的东西给她挽发,让她更加呼吸困难。
夏溪赶紧回头,继续看文件,感到脸上发烧,身上发烫。
唉,如果叫人知道,她律师的名声都没有了……
等等……
名声???!!!
夏溪猛然之想到什么!!!
她“唰”地回头,对周介然说:“咱们不按‘违约’来告!咱们按‘侵权’来告!!!”
“嗯?”周介然重新搂着夏溪的腰,语气温柔,“不懂。”
“哈哈,你也有不懂的时候。”
“当然。”周介然道,“夏律师,解释一下?”
“嗯,”夏溪说,“如果按‘违约’来告,就要分别提起诉讼。合同是分别签的,都不涉及另外一方。”这与天发上城国祥那个有着本质区别。
“对。”
“这样,”夏溪说,“我们可以声称,‘云安居’的影响重大,清臣集团千夫所指。施工单位、设计单位侵权了房地产公司名誉权等多项权利,是共同侵权人。”
“……”
“我们把施工单位当作第一被告、设计单位当作第二被告,声称是有混合过错,一下子把两个案子合并成一个案子。为了判断是否侵权,法院必须监定、检测,看云安居是谁的错。”
通过这种方法,硬生生将案件合并!
哎,夏溪想:我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律师……
周介然说:“大概可以。”
“嘿嘿。”
“你再去和汪总商量。”
“嗯。”
“不过……你这么快便能想到……”周介然的眼中似有火光跳动,“真的很有干这行的天赋。”汪、褚二人还有他自己一直没有明白,夏溪只一会儿便思考出方法。这听着容易,做着很难。要在天量信息当中发现问题,不被其他东西吸引或者干扰。而且,建筑无比复杂,超过其他行业,这一点,从建筑专业本科要学五年、其他大多只学四年便能看得出来。
夏溪呢,又要懂建筑,又要懂法律,可她毕业也才三年,今年不到27岁,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