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舒亦珊娇里娇气地问:「怎么了嘛?」

「这一层都订满了,我们就先下楼,如果你想吃,下次我们早点订就好了。」那男人走近,立刻被裴海音吸引了目光--

「这位是……?」

舒亦珊摆出一副同窗情深的样子:「她是我的同学,姓裴,刚在这偶然碰到,正说话呢,你就过来了~」

「我叫曲峰。」那男人颇有绅士风度地一笑,「有机会可以和珊珊一起出来,我请你们吃饭。」

「…………」

裴海音可见惯了这些公子哥儿的游戏,她没给曲峰摆什么好脸色,但仍然礼貌地说:「谢谢曲先生的好意,最近很忙,有时间再说吧。」

短暂的插曲过后,曲峰揽着舒亦珊离开了。

裴海音被那两人恶心地透了好一会儿气,才回到包厢里。

她一推门,李棠舟就问她:「谁的电话啊?接了这么久?」

裴海音坐回原位,言简意赅,「通知我下周参加竪琴表演。」

「竪琴?」魏与同惊讶之情溢於言表,「弟妹是弹竪琴的?」

裴海音轻轻点了点头。

「竪琴……」魏与同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不停地打量着裴海音,「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弟妹……好像在哪见过啊……」

姜彦冰插嘴:「神农庄园?」说完他又否定道,「不对,那天你也没去啊,去的是金沛松。」

一听到金沛松的名字,裴海音冒出一片鶏皮疙瘩。

最近她还真是经常被和这个人扯到一起…

魏与同在记忆中搜刮了半天,犹豫不决地问:「弟妹是不是以前在京城剧院常驻表演过?」

「是呀。」裴海音点了点头,「当时的常驻表演是双竪琴,我是副音,主音是我的老师,不过这学期她出国进修了,估计要三年才会回来吧,所以京城剧院那边的表演就暂停了。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与同哥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怎么知道的?你猜是我怎么知道的?」魏与同嘴角憋笑,用十分挑衅的眼神看了李棠舟一眼。

裴海音一脸懵比地「啊?」了一声,「我猜不出来。」

魏与同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唉,弟妹,我现在终於知道了,这司马昭之心啊,早早就埋下啦。」

裴海音:黑人问号.jpg

「这事呢,彦冰应该也有印象,就是我们的李二少,忽然有一天对古典音乐感兴趣了,有事没事就去京城剧院,还从来不用自己的名字订票,弄得那叫一个神秘啊。」

李棠舟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裴海音一眼,然后皱着眉瞪着魏与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要说!你小子也有今天!」魏与同不仅眼神挑衅,口气更是挑衅,「弟妹,你与同哥哥我都陪他去看了不知道多少场呢!他听的聚精会神的,当时我还在想呢--这李二少的思想觉悟是高啊,我们平时都只看钢管舞、脱衣舞,哪有像李二少那样,还去听古典音乐!什么莫扎特、德彪西的……」

裴海音立马看向李棠舟。

李棠舟无可奈何地按了按额角……

「我瞧他看的那么津津有味的,就问他,古典音乐这么厉害,你能听懂吗?」魏与同故弄玄虚,问裴海音,「弟妹,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裴海音摇了摇头。

魏与同模仿起李棠舟--说话的神情,甚至连拿烟的姿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古典音乐厉不厉害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来听音乐的。」

李棠舟低低地咳嗽了一声,「你能不能闭嘴?」

魏与同坚定的:「不能。」

李棠舟的视綫从裴海音的面容稍纵即逝,脸上的笑容又尴尬又无奈,「……好歹她本人在这坐着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什么叫交友不慎?

他一共就这点「黑历史」,全给他泄底了!

「李二少,在外面谁敢不给你面子?在我们面前……就别要面子了吧?再说了,我哪句话不是事实?哪句话是编排你的?」魏与同装腔作势地拍了下桌子,「你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当啊?」

姜彦冰:瓜真好吃.jpg

李棠舟无话可说,只能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裴海音一直牢牢盯着李棠舟。

李棠舟从头到尾就回避着她的目光。

不看她,不看她,不看她。

裴海音在京城剧院表演的时候,保守估计也有八九个月之前了。

那比他们领结婚证还要提前好几个月呢。

那个时候……

裴海音对李棠舟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年轻、帅气、有钱、开奔驰--又肤浅又众所周知的东西。

而今天魏与同却告诉她,早在他们结婚好几个月之前,李棠舟就经常偷偷去京城剧院看她的竪琴表演了。

她怎么一丁点都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没有任何交谈。

只有裴海音一直看着李棠舟。

回到了家,推开小次卧的门,李棠舟才说了第一句话:「你爲什么一直看我?」

「这是我要问的话才对--」裴海音放下背包,「李棠舟!你爲什么会去剧院看我!」

李棠舟这才将视綫挪到裴海音的脸上。

一分钟之后,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去看我老婆怎么了?」

裴海音努着嘴瞪了李棠舟好一会儿,「那时候不是你老婆!」

李棠舟的嘴角突然扬了起来,「可你现在是我老婆啊,一样的。」

「不一样!」裴海音被李棠舟混淆视听的能力气坏了,一屁股坐到床上,「现在也不是你老婆!」

李棠舟轻轻挑了一侧眉峰,走到床边,一把揽住裴海音。

两个人的身体一沉,他直接将裴海音给按躺到床上,两个人在近乎睫毛相交的距离里,他轻轻问她:「你是不是我老婆?」

裴海音推了他几下,见推不开,就扭开脸,「不是。」

李棠舟用微凉的指尖攫住裴海音的脸--两个人的呼吸再一次纠缠於一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是不是?」

裴海音:「不是!」

李棠舟的指尖从裴海音的眉峰划到鼻梁,再往下--「再说不是,我就亲你了。」

「是!」

裴海音死死地闭上眼睛,好像宣誓一样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