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刘家我呆得也腻了,这宫中的荣华富贵我正好也尝尝,倒真是要多谢他帮了我的忙。√∟,”傅百年心中滴血,脸上却露出无所谓的模样,她冷笑了两声,又重新转身坐回去对着镜子,嘴里轻声道:“滚出去。”
傅百年唤了自己前来,却最后什么也没做就让自己离开,百合从她宫里出来时,太阳照在她身上,仿佛一身的阴霾都被拂了去般,浑身暖洋洋的,百合沉默着不出声,傅百年说燕苏昨日羞辱梁祈是为了替她出气,其实她隐隐也有这样的怀疑,傅百年今日十分反常,恐怕这事儿还没有完,她伸手挡着太阳,眼睛渐渐的就眯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傅百年一时间宠贯后宫,梁祈得了她这么一个美人儿,恨不能时时将其捧在手心上,她成了宫中最爱宠的女人,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她被梁祈封为昭仪,赐封号韵华。梁祈登位不久,宫中女人虽多,但得份位的却只得那么零星几个,昔日宫中最受宠的不过是一个贤妃傅百莲,但这些女人们,却没有一个被梁祈赐了封号,因此傅百年被赐韵华昭仪时,背地里不知多少人拧断了帕子咬碎了牙。
这位新晋份位得宠的昭仪进宫不过两个半月的功夫,便查出了有身孕,皇帝更是宠她宠得厉害,以前最得宠的傅百莲也渐渐失了宠,梁祈几乎不再去她宫中,而是常驻在了傅百年这边。傅百年平日闲着没事儿,大部份时间会将百合与傅百莲召到她宫里坐坐聊天,三人中傅百莲强颜欢笑,傅百年则心怀鬼胎,百合平时过去坐坐打发时间,偶尔傅百年被梁祈缠得脱不开身时,便在自己宫里练星辰练体术,时间更是过得飞快。
再有一个月便快过年,宫里大部份的地方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宫灯,自从傅百年进了宫之后。她时常唤百合去她宫里坐坐聊天。因此连带着百合身份水涨船高,半个月前宫里人给她收拾了一栋陈旧的宫殿出来,这宫殿位置虽然偏僻,可百合独自住进去好歹也是一宫之主。旁边没有人在。宫殿虽然换大了。但身边侍候的宫女仍只有若兰一个人在。
百合想也猜得出来这事儿与傅百年脱不了关系,最近傅百年虽然时常唤了她跟傅百莲去她宫中坐,她表情看似温和。但实则那双眼睛恨意越来越足,有时她掩饰得好,可偶尔看自己的眼神时,那目光似刀子一般,换宫殿的背后肯定有后招,只是换宫殿之事儿对百合也有好处,她现在单独一个人住个宫殿,有了小厨房,不止是自己活动方便了许多,也不用再像以前与其他两个妃嫔住在一块儿时,人家在知道她跟傅百年有关时,总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她看,并不时上门来打探她跟傅百年的关系,希望她能帮忙牵针引线,打扰了百合不少练武的时间,傅百年的举动也算是间接替百合解决了麻烦。
一大清早的便下了今年第一场冬雪,早晨百合刚起身,若兰还没来得及给她端来吃食,外头傅百年派人来唤她去坐坐的姑姑便又来了。
若兰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来,傅百年进宫之后便频繁的唤了百合和傅百莲去她宫中坐,除了有时她被梁祈缠得脱不开身之外,几个月来从不间断,她不嫌烦,若兰都替百合有些烦了,趁那姑姑没进门,她凑到百合耳边:“主子,不如让世子爷想个法子……”她比了个割喉的手势,百合心头清楚若兰是燕苏的人,可她这样明白的表现出来还是头一回,百合看着镜中的人影,笑着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暂时不用,她要玩,我就陪她玩。”燕苏远比傅百年危险,百合有种预感,她若惹上傅百年,后果她可以自己承担,可她若是惹上燕苏,绝对要比惹了傅百年麻烦。
她这样一说,若兰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叹了口气,又退了下去。
外头下起了雪,地上扫磨得干净的青石滑了些,薄薄的软底鞋踩在石板上时,一股寒冷直从脚底透了上来,若兰打着伞,跟着百合来到了傅百年宫中,傅百年并没有在,据说她今日身体不适,早晨起来时便唤了医女,守在她寝宫之外的宫女有些小心翼翼:“昭仪吩咐了,贵人进去坐一会儿,娘娘说她马上便来。”
傅百年的宫里种了不少的腊梅,这会儿寒风一吹,一股腊梅的清香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宫内捂得严严实实的,百合不知傅百年心里耍了什么鬼把戏,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迈步进去,若兰也要跟着,那宫女下意识的就将她拦了下来。
越进内宫里,那股浓郁的血腥气便越发明显了起来,一大排双面屏风上甚至多了几滴星星点点的红痕,像是有什么东西溅射上去了一般,百合冷笑了一声,一脚踢在屏风上,‘铛’的一声脆响,那沉重的富贵花屏风一下子被百合踹倒在地,落了下去,傅百莲那张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头出现在百合面前,因为百合踹倒了屏风的动作,带起一股劲风,她的脑袋被吹得不住乱晃,那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眼珠随着她脑袋的动弹,一双死鱼眼仿佛在往四处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