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聂啊,我们公司最近出了些问题,那打猎的山庄有了点事儿,要暂时关两个月,我们经理听说了你的事儿,知道你急着用钱,也满感动的,所以决定发你一个月工资,你就拿着先回家去吧。”那姓刘的女人说起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的,他们原本收了聂百合九百块,如今却赔进去三万不说,这一个多月中百合吃喝住,以及用的水电费几乎全是白费了,只是任由百合这么住下去又不合适,那姓刘的女人心中暗骂百合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子,也不知哪儿来的韧劲儿,别人受不了都走了,只有她拿命来拚,偏偏还给她拚赢了。姓刘的肉疼那几万块钱,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来。
百合假装犹豫了一会儿,那女人又劝了几句,她才装出不情不愿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其实我是想干两个月的。”听到她这话,那姓刘的女人脸颊肌肉抽搐了两下,她眉头抖了抖,想翻脸又不敢,百合看了她这丰富多彩的表情好一阵,才忍了笑:“可是我如果干两个月也要开学了,虽说你们这儿工资高,我本来想不上学干下去的,但既然你们公司出了些问题那就算了。”
那姓刘的女人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强忍了心疼领了百合进办公室,将早准备好的三万块交到了她手上,看百合坐在一旁认真数的样子,心头又骂了几句‘愣头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等百合数完钱。确定了这里每一张钱都没有问题,说要收拾东西离开时,那姓刘的女人才笑了起来。
“刘姐,你们这儿长久的招人吧?我以后寒假还来!”百合数完钱。那姓刘的女人眉毛倒竖着,一脸的不快,听到百合这话,脸直接就垮了下去。不客气的就说了起来:“我们这儿需要的是能吃苦受累且要干得长久的,像你这样的傻丫头也就是我们现在缺人才收,要是平时我们公司哪那么容易好进?你收拾了东西快走吧。”
如同被人送瘟神一般送着离开,百合怀里揣着这三万块,想到这一个月以来的情景,虽然累了苦了些,但总算是让这些骗子公司付出了代价来,也不枉她忍耐了这么长时间。想着刚刚那姓刘的女人看自己似是看傻子又像是看祸水一般的神情,百合勾了勾嘴角。
有了这三万块,她先找了个宾馆开了间房住下来,这段时间为了能将聂百合被骗的钱财要回来,她也是拚了命了,夏天挤在那样一间不透风的黑屋子里,热得似是蒸锅上的馒头般。偏偏还要强行忍耐,就是她练了星辰练体术,可开始的那几天时间百合都是咬牙硬扛过来的,直到后来身体渐渐好起来了,她才好受了许多,在那所谓包吃包住的公司里吃得并不好,日子过得也很难,如今好不容易拿到钱了,百合躺在宾馆干净的床上,舒服的睡了一觉。许久没吹空调。这一缓和,才觉得自己回过了气来。
先是借着宾馆的电话先订了票,第二天百合才拿钱取了票回家,聂家自从出事儿之后。早就搬出了原本居住的豪华别墅,而借居在一个小弄堂里。百合回家时,聂母还在外头上班没有回来,她自己有钥匙,用不着找聂母回来开门,家里出事儿之后,穷得连像样的家具都没两件,聂母也没有了手机,打电话通知不了她,趁着聂母没回家来,百合先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白天练了一会儿练体术,晚上刚把饭做上,天色完全黑下来时,门口才传来了开锁的声音,聂母打开门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时,有些惊喜的就哭了起来。
聂百合离家已经一个多月,虽说以前她在省中读住校时也是一个月回来一趟,可是那会儿她手里有钱,聂母时常可以打电话给她,又知道女儿的近况,并不担忧,但这一个月不同,聂百合没带钱便跑了出去,而且是去打工的,她一去身上又没有手机,聂母根本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在外过得如何,成天想念得很,如今看到女儿回来,聂母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埋怨起自己来,在知道百合这一趟外出挣了钱时,聂母情不自禁的开始抆起了眼泪。
当初原主从小娇生惯养的,在家时连碗都没洗过,如今还不到十七岁就开始打工挣钱,百合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确切拿到了多少钱,如果百合说实话,聂母根本不会相信她,反倒只会认为她撒谎,对她生出怀疑之心来,因为聂母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知道聂百合处於那样的环境下,被骗了钱她绝对是要不回来的,她也没有本事能撑过那公司的一个多月折磨,要是百合告诉聂母自己手上有三万块,聂母只会认为百合是干了什么事儿,才得来这么多钱。
因此百合只是和她说了自己赚到了高三上学期的学费,至於生活费,她则是哄聂母,说是自己可以做家教赚钱。省一中是个金字招牌,要想凭借自己考上省一中的实力找几份家教兼职,只要百合不挑工资,并不难,聂母听到这些话,反倒是相信了大半,不用再为女儿的学费担忧,生活费百合也能自己解决,聂母心头一块大石便落了地,她拉着百合又哭又心疼,问她这个月打工时的情景,百合编了些假话哄她安她的心,母女二人说了些话,聂母脸上才慢慢的露出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