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当着晋阳公的面,也敢出手伤人,赵昌与赵旭阳二人共同跪在一起,他这一下冷不妨出手,赵昌没有防备,一下子便被打了个正着,赵旭阳此次含怒出手,那力道不容小觑,赵昌身为晋国公子,以往养尊处优,出入皆有随从,昨夜就是与赵旭阳斗了一夜,食客兵马倒是死伤无数,自己却并未受伤,没想到这会儿却吃了赵旭阳一拳,钻心的疼痛倒不说了,关键是当着众人的面被打,那面子却是吃不下,尤其是赵旭阳对他出手已经并非一回,他哪儿还忍得了,当下也顾不得晋阳公在上头招呼,对赵旭阳心头生出杀意,不甘示弱的回起了他拳头来。
“住手!休得胡闹!”
高台之上晋阳公实在没想到这兄弟二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厉声喝了两句,这会儿打红了眼的二人却根本不理睬他,无奈之下晋阳公只得转头看向百合:
“速制止此二人……”
百合听到这话,不止没动,反倒提起衣摆朝后退了两步,晋阳公有事时便要命她帮忙,无事时便横加喝斥,刚刚城池之事偏帮赵旭阳,这会儿两个儿子打架了倒想她去劝架,百合充耳不闻,晋阳公气了个仰倒,那头两兄弟打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宫中侍人赶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二人拉开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还在瞪着一双眼,气愤的盯着对方看。
“看什么看!本公子便是将那个女人睡了又如何?”赵旭阳一听到毕瑶光被赵昌碰过了,心中登时像被人挖去了一块般,空了一个大洞。因此暴怒之下出手伤人,打得赵昌眼皮脸颊都暴肿了起来,此时说话牵动了嘴上的伤,越发疼得钻心。刚刚怒火之下还手互殴不觉得有多疼痛,此时冷静下来一摸脸颊,赵昌心里的火‘蹭蹭’就直往上冒,这会儿朝地上‘呸’了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水,心里更加窝火:
“再看,本公子回头便将那妇人眼珠挖下来,送给你做礼物!”
这话音一落,赵旭阳原本便心如刀绞,听到这话,眼珠都变得赤红,周围拉他的人本来便使了力才将他拉住。赵昌这一刺激,赵旭阳如同一只暴怒的狗熊,当下脖子额头青筋涨得通红,拚命就要朝赵昌扑来,他颠狂之下拉他的人竟然拽不住,一不小心被他挣开,而另一头赵昌被人拉住。还不得手来,赵旭阳扑上前时,一拳打在了他面门上,赵昌只觉得脸庞一阵剧痛,头不由自主的顺着这拳头的力道往左上方仰,嘴里‘噗嗤’一声,一颗牙齿混着血水便喷射了出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赵旭阳打完还不解气,恨恨的一脚又踹在他双腿之间。
“本公子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敢碰她!”
百合看到这样的情景,又往后退了几步,赵昌挨了这两下,疼得双腿直打颤。等到他暴起要反抗时,晋阳公又命人迅速将二人制止住了。
刚刚他除了嘴上过足了瘾之外。却是被赵旭阳打了个痛快,自己还没来得及反抗,晋阳公便让人将其拉住了。赵昌昨夜虽说恨赵旭阳落了自己脸面,后虽设伏将毕瑶光抢走,可他还算是有理智,动了毕瑶光并没有动赵旭阳,昨天那会儿他还没有要杀赵旭阳之心,但这会儿可是真真正正的对於赵旭阳生出了杀念。
赵旭阳如此辱他,晋阳公被美色所迷,如此昏庸无道,为了庇护赵旭阳,眼见自己挨打,不止没有公平,反倒令人将自己拉住,赵昌越想越是心中窝火,连带着把晋阳公也恨上,他摸了把脸,此此咧着嘴,眼中露出阴狠之色,高台之上晋阳公此时再也坐不住,起身厉喝:
“荒唐!不过一妇人尔,竟使你二人如此丧失德行!此女不可留!”
晋阳公气得浑身哆嗦,两个儿子当着他的面也能打起来,竟好似被迷住了魂魄一般,难怪昨夜竟能斗了一宿,他虽宠赵旭阳多些,可赵昌也是他的骨肉,眼见兄弟相残,晋阳公心里对於毕瑶光生出杀念来。赵昌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昨晚他将毕瑶光睡过了,不过是个妇人,而且是个年岁不小的女人罢,又并非什么天姿国色,除了能凭此压了赵旭阳一头,又稍会些媚惑手段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玩过便并不觉得新鲜,若非与赵旭阳斗气,一般这样的妇人他就是睡过了便会转头即忘,这会儿晋阳公要杀,他也并不心疼。
但赵旭阳就不一样了,他听到晋阳公这话,突然之间‘呵呵’的笑了起来:
“父王为何要杀她?瑶姬何错之有?旭阳心悦瑶姬久矣,若父王欲杀之而后快,旭阳亦自请流放,只求父王饶她一命。”这个苦命的女人,先是遭受了赵昌这个小人毒手,如今明明事情与她无关,晋阳公却提出要杀她的事儿来,赵旭阳想起毕瑶光受过的苦,心中又疼又难受,他‘呜呜’的哭,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额头抵着自己交叠摆在地上的手心,直不起身来。
看到儿子这模样,晋阳公没想到他竟用情如此之深,更何况晋阳公又哪儿舍得真将儿子流放,虽说这会儿晋阳公认定了毕瑶光乃妖姬之流,害人不浅,但要让他赔上自己一个儿子,他却是不甘愿的。
赵旭阳此时维护毕瑶光,若他强行杀之,恐伤及父子感情,可若任由她留在赵旭阳身边,儿子如今为了她连兄弟都敢拨刀相向,说不得有朝一日便会为她而忤逆自己,但若是任由毕瑶光跟在赵昌身侧,赵旭阳明显是不肯的,思来想去,晋阳公突然想起,毕瑶光既然是百合府上的妇人,倒不如由百合再次将人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