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百合也没有什么药物能处理伤口的,背上倒是疼,浑身已经到极限了,百合想要伸手抓着树杆起身,可是这一动手,十指连心,疼得她咬紧了牙,额头冷汗都沁了出来。十根手指头已经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好几处指甲都微微裂开了,这一动弹又沁出细小的血珠来,疼得仿佛手指都一颤一颤的,这回真是惨烈,百合苦笑了一声,打起精神,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
毕竟这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她并没有脱离险境,岛上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找来,她得尽快恢复体力才是。做起星辰练体术时,她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在向她抗议,不过随着星辰练体术的动作,灵力一涌进她身体中,这些灵力安抚了她酸疼的肌肉,仿佛随着灵力的滋养,身上的伤口都没有之前那般疼得厉害。百合躲在树要之中,引导着灵力在体内筋脉四处游走,用星辰练体术恢复着体力,而这会儿海岛之上的别墅区外,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守卫将她最先跳海的区域已经牢牢把守住。
“没用的东西!”一个面目温柔的男人微笑着开口,他穿着一身纯白的唐装,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纪,五官神情极其温柔,坐在轮椅之上,下半身搭了条灰色的毯子将腿盖住。海风将他柔软的头发吹得不住晃动,他虽然是笑着,可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中,反倒因为他这笑意,周围这些全副武装的男人们竟然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几人身后摆着昨夜死去的所有岛上的人,包括客人‘随意先生’、‘老鹰先生’以及‘玛丽夫人’之外。还有百合最开始杀死的那四个守卫。‘华栋明’的半截屍体也都在其中,他身上能被狗吃的地方已经被撕咬干净了,就连那双捆绑起来的腿也有被贪婪的狗跳起来啃咬过的痕迹。这些人除了客人之外,无一例外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可是却连一个‘猎物’都抓不住。
这样多人,装备齐全,又有嗅觉灵敏的狗辅助,可是逃出去的那个人却始终都没抓住。并且到如今,竟然告诉他说逃了?
青年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眼神渐渐有些疯狂了:“这么多人,多么好的装备,竟然连个女人都捉拿不住。”他温声的开口,面前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伸手冲之前领头搜索百合的男人招了招手,男人脸色苍白。朝他走了过来,他安抚似的冲男人笑了笑,示意他将他自个儿腰上别的枪递到青年手中。
男人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可看着青年鼓励似的笑脸,咬了咬牙,目光落到了青年身后站着的那一群冷冷盯着他看的大汉,最后仍是将枪拿了出来。一狠心交到了青年手上。
“好孩子。”青年微笑着,他把玩着这支枪,一会儿将枪口对准了男人的脑袋,一会儿将枪对准了他的眼珠,男人汗如雨浆,浑身僵硬,最后他示意男人将嘴张开,青年将枪口抵了进去,手指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子弹从男人脑后冲出。带起一片血花。最后打中了一个守卫的大腿上。
“看看,这枪是好用的。”青年将枪收了回来,没有了支撑点的男人此时‘嘭’的一声软软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本能抽搐着。很快脑后晕开的血花将沙滩都染红了一块。
“为什么抓不到人?”
开始还温和笑着的坐轮椅的年轻男人,突然间双眼腥红。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大喊了起来:“为什么抓不到人?你们这些没有用的废物!连一个‘猎物’都抓不住,看样子你们应该被当成‘猎物’才是,垃圾!”
他疯狂的大骂,一会儿笑一会儿表情狰狞,那模样要说多吓人便有多吓人。
“哈哈哈。”这青年骂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地上屍体已经更多了,他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将这里处理了。”他饶有兴致的瞧了‘随意先生’等人的屍体一眼,除了守卫之外,这里的每一个死去的‘猎人’形状都凄惨无比,‘随意先生’与‘玛丽夫人’都被砍了脑袋,‘老鹰先生’更是连脸都被烤肉架烫平了,上头还残留着烤肉架的印子,黑红相间。尤其是‘华栋明’,据说他是被狗群活生生的倒吊着啃咬而死的。这个逃出来的‘猎物’心狠手辣不输於‘猎人’之下,青年眼中闪过兴奋之色,嘴里喃喃道:“死得太惨了,”他摇了摇头,温柔的呢喃:“真是个坏宝贝,不肯老老实实的呆着。”他说话时嘴角边含着笑意,半晌之后眼波流转:
“昨夜她真有这么厉害,能在受伤之后还窜回别墅中,杀死了那个女人,还没让你们发现?”
众人听到他问话,之前死去的大汉屍体此时已经停止了抽搐,四周只剩海浪声与青年温柔的声音,众人吞了口口水,心跳的声音大得几乎要压过海浪与青年说话的声音了,半晌青年不耐烦的皱起眉,才有人颤抖着开口:“是,是的。”
昨夜发生的一切,青年已经都了解过,可此时他仿佛又来了新的兴趣:
“漂亮吗?多大年纪了?身材好吗?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他越说越兴奋,周围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众人浑身哆嗦,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话。
许久之后兴许是没有得到回答,青年有些不耐烦了,炙热的眼神冷却了下来,那目光令人浑身哆嗦,许久之后才有一个男人硬着头皮开口:“KING,我们并没有见过她。”
这才是最诡异的一点,没有看到人,明明什么地方都查过了,甚至她还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将‘华栋明’杀死,可一群人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瞧见过,这一切简直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的。可与之相反的,是青年兴奋得有些脸色发青了,他听到这一切,像是有些不能自制一般,浑身都有些哆嗦了起来。他颤抖着手去伸进自己衣裳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瓷瓶出来,将瓶盖打开,倒了一颗药丸进掌心送进嘴里了,好一会儿脸色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