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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里的人,或者说娱乐圈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希望自己处於一种忙碌的状态,因为忙碌意味着更多的商演、站台、表演、通告……这些可以转化为知名度,也可以转化为钱,归根到底,是钱。
闲下来的年轻艺人们头上往往会有两个词出现,一个是“任性”,一个是“过气”。
作为the king的队长,文子禹当然不会过气,合约即将到期的他,现在正在用“任性”来对抗华光天下想要为他们接大量商业站台来圈钱的行为。
感谢他前任经纪人,和与华光天下当初签下的合同中,为他们争到了较大的自主权,现在,这种自主权让华天这家正在被监管协会质问的“赔钱企业”不能从他们的身上敲骨吸髓。
不能明着来,暗招也有的是,再加上还有别人闻风而动,不胜其扰的文子禹让他的弟弟们都去国外休假,他自己则到了沪市,在疗养院陪他妈妈。
在疗养院外面,他看见了一个自己并不想见的人。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妈妈不提,你就不能来看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戴着棒球帽的文子禹看着自己的姐姐,表情淡淡的。
文子兰依稀觉得他这个样子不知道哪里有些像桑杉——那个把她痛揍一顿还送去了警局的可恶女人,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她脸上的悲戚无助消淡了几分。
“子禹,我、我是听说你来了,我想见见你。”
“可我不想见你。”
几年前,成名后第一次回家,文子禹整个人都特别开心,他精心挑选了给每个人的礼物,有爸妈的、有姐姐的,甚至有素未谋面的姐夫和外甥的——他姐姐结婚那一年他从音乐学院休学出来搞乐队,气坏了他的爸妈,以这个为隐形理由,他姐姐说他工作忙,就不用赶回来参加婚礼了。
那时候,文子禹在京城住的是六人一个房间的地下室,晚上有蟑螂钻被窝,还有整个楼的下水管道从他们房间中间的墙里穿过,里面不能细想的声音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萦绕於耳边,与这些相比,潮湿的散发着异味的床铺,还有晚上会说梦话会哭的室友,倒也就不算什么了。
已经体会了不少人世冷暖的男孩儿自然明白了,他姐姐话中真意,咬着牙打了一千块钱回去给她当新婚红包,自己也就没提回去的事情——他手上也只剩了三天的饭钱,下个月的租金还没有着落,根本没钱回去了。
当然,在电话里他对爸妈说的是自己签了合同要赶表演,违约得赔很多钱的。
在落魄到近乎绝望的时候,他遇到了桑杉,那个年轻的、眉目犀利的女人给他和他的同伴们描绘了一个梦境,然后帮着他们把这个梦一点点地变成了现实。
这个过程里,他的眼睛中指有她,因为信任与依赖,所以,当他愉快地回到家乡见亲人的时候,桑杉的一句话让他的半颗心都凉了下来。
“你想证明和挽回的东西,也许一开始就不存在。”
证明什么?挽回什么?
父母一向慈爱,无论他成功还是失败,甚至就连他休学搞音乐这种别人眼中疯子般的行为,他们也试着去理解和包容。
他想证明的、挽回的,不过是他和姐姐之间这点情谊罢了。
事实证明,桑杉说的是对的,姐姐心里像是有一只老虎,要吃肉,要喝血,要吃兔子,最后,还想吃人……他明明是她的弟弟,这一点被她利用,也被她忘记。
“子禹,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姐姐!咱们小时候……”
“把我当弟弟,有些事你就不会做了。”
坐在车里的中年女人隔着车窗看着那个哭泣的妇人给文子禹跪下了,他们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用手机拍照的人。
带着微笑,她坐正身子对着开车的人说:“走吧。”
她已经埋下了层层的网,等着这条美人鱼跳进来,再也出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肖景深:虽然我出场了……emmmm,我家小黄毛呢?
桑杉:转场ing
肖景深:qaq
小番外之三:
跟一个很有卖相的人同进同出,时间久了,小桑杉也有了不少的烦恼。
比如有人说,在肖景深的衬托下,她显得更黑更丑了。
美学相对论这么抽象的东西,桑杉一向当他们是唯心主义者的自嗨的无聊产物,并不将之当做真正有效的评价。
这一年的桑杉十三岁。
“小黄毛儿,我兄弟们要去抓知了,你一块儿呗?”
阳台上爬进来一个穿着球服的半大男孩儿,一身雪白的皮肤被夏天的阳光镀了一点金色在其中,看起来只会变得更帅。
“你把这几道题做一下。”
“什么题?”
肖景深拿过桑杉手里的卷子,刚刚还想说自己虽然成绩一般般,但是好歹多学了几年,说不定就会做了。
然而
简直是天书……
二十分钟后,桑杉拿出一张自己做好的一模一样的卷子一一对照,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以客观存在分数为标准,我的智商是你的五倍。”
“啊?”
满分一百五十分只得了三十分的肖景深:( ⊙ o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