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九珍倏然露出惊异的目光。「有这么大的南瓜?丝瓜也这么吓人?!」
「没见过吧?这京城外头,多得是新奇的事情,在这里,咱们可以尝试所有有趣的事,没人管咱们,咱们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
他的语气像催眠似的,听得九珍频频点头,又犯懒的想睡了。
「咱们安心在这待下,在这里,缺了什么就告诉我,无聊时,咱们就一起找乐子……」
「好……」
发觉她又开始点起头,祈夜白温柔的将她调整至舒适入睡的角度,这才轻声开口。
「好……就太好了……」
这日,正午时分,厨房着火了。
由於祈夜白和九珍约好在此要尝试所有有趣的事,所以才没烧过炭,不懂怎么煮水的两人决定相约试试,哪知这火一起就是三个时辰,好不容易才点着,厨房的灶就给毁了。
两人灰头土脸的由厨房逃出,下人们则是急忙打水灭火。
「两位主子,这太危险了,我瞧你们以后还是别进厨房找乐子的好!」春彩气急败坏的说。
两人满脸黑,一时也教厨房的火势吓呆,就这么乖乖的站着让春彩骂,足足过了一刻两人才回过神,相视过后,同时捧腹大笑。
「还是算了吧,煮水这事太难了!」九珍说。
「也是。」祈夜白认同。
「不如改做包子吧?我瞧街上卖的包子就是一块面糕包了肉馅,蒸一蒸就可以吃,挺简单的。」
「是吗?那面糕是用什么做的?」
「大概是面粉加……浆子吧?」
「那肉馅呢?」
「应该是将整只牛剁一剁,到锅里炒一炒就行,对了!可能还得加些颜料进去,我瞧外面卖的包子肉馅都是深色的。」
「嗯嗯,有道理,听起来很容易。」
「就是说啊!」
春彩在一旁听得快昏倒了,这样的包子能吃吗?「两……两位主……主子,其实……其实包子不是这样做的……」
不过没人理她。
「咱们上街买材料去吧,今天就吃包子大餐!」九珍兴致勃勃的说。
「同意。」祈夜白立时附和。
隔两日,闹肚子的两人身子总算好些了。
至於为什么会闹肚子,可想而知,自然是包子惹的祸。
那日,两人做的包子没人敢吃,他俩也不在乎,兴匆匆的吞进去,当夜起便连拉两日的肚子。只是这样肚子刚舒服点,他们又耐不住无聊了。
现在搁在两人面前长桌子上的,是一块上好缇花布。
「这衣服不是这样做的,要先裁袖子,再裁衣身才对!」九珍力争。
「不对,身子的衣料用得较多,应该先剪,剩下的才裁袖子才是!」祈夜白提出不同意见。
「不是这样」
「你也没裁过衣裳,哪懂了?」
她不服气。「我就懂,我是女人!」
「女人就会裁衣服吗?」
「我几个嫂子都会!」
他很明白的说:「那是你的嫂子们,可不是一辈子没拿过针线的你。」
「你!」
「总之,听我的没错!」
「哼!好,这回就听你的!」
接着,一个时辰过后
「都是你啦,布料不够,只够缝一管袖子!」她抱怨。
「我觉得衣摆太长了,可以剪短点,剪下的,正好做另一管袖子。」
「好吧,就试试……」
「啊!衣摆剪太短了,穿上去像缩水。」
这下,祈夜白也伤脑经了。
「哼,这次听我的吧,照我看来,后背的地方可以剪一个洞。」
「剪洞?」
「对,剪下后,用另一块不同花色的布料补,当做造型,剪下的布再补回衣摆的地方。」
「好主意!」
於是又过两时辰,一件「衣服」终於完成。
九珍坏笑。「你穿?」
祈夜白抵死不从。「这是女人穿的。」
「胡说,当初是要做给你穿的。」
「但款式像女人。」
「是有一点……」
「难得这么精心的杰作,可惜咱们俩都不合身。」
「真浪费了!」
「不如送给春彩吧?」
「……嗯。」
所以之后那件后头有大洞,前头没衣襟,衣摆短及膝,袖子长短不一,整件一扯就会脱落的破布,真的就被当成礼物送出去了。
又过几日,两小无猜的两人玩够了,这会窝在书房的长榻上,人手一本书,闲散翻阅着,打发晚膳前的时光。
祈夜白一手翻着书,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九珍的雪白脚踝,感受滑如细丝的嫩肤触感。
而九珍除了翻书的手外,另一手也没闲着,拉着他的一撮发在口中咬了咬,还兼拿来赶蚊子用。
两人日子过得甜蜜,轻松自在得非常惬意,谁也没想离开。
「两位主子,要不要喝点酸梅汤?」春彩端了甜汤进来。
「好好好!要要要!晚膳前先喝碗酸梅汤,正好开胃。」九珍马上笑说。
春彩要笑不敢笑,小姐贪嘴就贪嘴,说什么开胃啊,她不用开胃,一餐就能吃两碗饭了。
放下甜汤后,她便识趣的离开。
主子们相处时,不是不让人看,而是她自己看不下去。
这两人在京城时,人前还会避嫌,只有私下「随性」些,但到了这儿后,没了众人的目光,简直就像飞出笼子的两只鸟儿,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爱抱就抱,爱搂就搂,幸亏他们在这以夫妻相称,不然这儿的民风哪受得了他们无时无刻的卿卿我我?
所以为免长针眼,她还是退退退,退远点吧!
两人懒,就窝在榻上喝着酸梅汤,祈夜白不爱酸,只喝了两口就搁下,可九珍爱的很,喝完自个儿的,连他那碗也顺道解决。
「当心喝多了,胃不舒服。」他伸手抹去她嘴角沾上的梅汁。
她嘿嘿笑,「不会,我的胃不怕酸!」
「真不怕?」他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捏了一把。
有点痒,她咯咯发笑。
他没罢休,索性两只手都缠上人家的小肚肚。
「别闹我了,好痒……」躲不过他的手,正求饶时,九珍发现他已压在自己身上,眼神不若方才的玩笑,变得深邃灼热。「九哥……」
「九珍,你喜欢现在的日子吗?」盯着她的娇颜,抚着她的细致肌肤,祈夜白声音干哑的问。
「喜欢,住在这里像神仙,非常快乐。」她捧着他的脸颊,柔声说。
他炙热的眼神她不是没见过,但这会不同,似乎在动情中还有份难解的挣扎与愧疚。
他愧疚什么?因为没带她去东陌?其实,上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与他在一块。
他忽然缩紧双臂抱住她,神情很是激动。
「九哥……咱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吧?」没来由的,九珍蓦然心慌。
「当然!」他说得斩钉截铁,身子却有些轻颤。
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九珍放下了心,他承诺过的话,从未食言,但也不由得懊恼起自个儿,好端端的为何感到不安?
「在能爱的时候珍惜……才能在无法爱的时候甘心放手……」祈夜白在她耳边呢喃着。
她没听真切。「你方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次?」
但他没再说一遍,只是含住她敏感的耳垂,一路往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