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冬说:「嗯,那吃吧,就今天这一次啊。」虽然他家常年备着这些,但都是为了应付陆妍娇这小一辈的孩子,嗯,现在可以再多储备些,毕竟他家的小姑娘也好像挺喜欢的。虽然苏昙表现很成熟,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还没出社会的孩子,她只是没人疼,所以也不会撒娇,现在陆忍冬将她纳入怀中,愿意补上她缺失的某些东西。
吃了五个鸡腿,又喝了一杯可乐,身体里的负面情绪都随着美味蒸发,苏昙靠在沙发上,满足的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胃。
陆忍冬道:「吃饱了?」
苏昙点头。
陆忍冬说:「困了么?」
苏昙摇头。
陆忍冬道:「那我们聊聊天吧。」他起了个头,说起了自己当兵时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
苏昙听得很认真,听到陆忍冬被他们教官揪着训的时候,疑惑道:「你为什么要去当兵呢?」
陆忍冬淡笑:「我爸爸就是当兵的,哥哥也是军官,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一直比较疼我,结果高中的时候差点走偏了……」
苏昙道:「走偏了?」
陆忍冬说:「和陆妍娇高中时候一样,什么都玩,就差吸.毒。」还好那时候他还知道这条线不能越过,不然也没有今天的陆忍冬了。
「我爸抽了我一顿,把我丢进了军队。」陆忍冬说,「要不是陆妍娇是个女孩子,她估计也进去了。」
苏昙哭笑不得:「什么叫进去了,这说的像是进监狱……」
陆忍冬道:「可不是么,教官不待见我,我两个鸡腿儿都没得吃。」
苏昙直笑,她说:「我一直以为你过得顺风顺水呢……」
陆忍冬看着苏昙,温声道:「没有谁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就好像没有谁一辈子都会过得坎坷艰难。」
苏昙垂了眸子,似乎想起了一些关於自己的事。她知道,陆忍冬同她说那么多,就是想和她敞开心扉。可有的事情,并非是张嘴就能说出来的。
苏昙这二十多年里,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他人看来无法跨过的苦难与她而言只是寻常。她的脑海里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痛苦的记忆,除了奶奶去世时的那一幕之外,苏昙关於童年的那些事,都模糊的快要记不起来了。
就好似一个从小到大都在吃黄莲的孩子,她不知道什么是甜,所以也并不觉得苦有多过分,以至於别人在同情她的时候,只会让她觉得困惑。
苏昙说:「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她缓缓述说,「就是很寻常的上学,考试,上学,考试,然后……然后就到现在了。」
陆忍冬看着苏昙茫然的表情,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叫了声:「昙昙。」
苏昙:「嗯?」
陆忍冬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有些话说出了口,份量就没有放在心中那么重了,他说:「太晚了,我们睡吧。」
苏昙打个哈欠,点点头。
苏昙睡的是客房,陆忍冬给她找了一套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品,苏昙洗了个澡,换好睡衣后陆忍冬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於她而言实在是大了太多,都能当裙子穿了。
陆忍冬说:「大了这么多?」
苏昙正在低头挽袖子,嘟囔着:「对呀,裤子都拖在地上了。」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陆忍冬直接抱了起来。
陆忍冬笑着:「来,让我看看胖了瘦了。」一米六几的姑娘,一百斤都不到,陆忍冬抱起来轻轻松松的上了二楼。
苏昙羞恼道:「你做什么呀——」
陆忍冬说:「背媳妇!」
他一路上了二楼,然后把苏昙送到了客房的床上,又凑过去说:「亲一个我就走。」
苏昙瞪着他。
陆忍冬耍赖不动,说:「我都没和你抢鸡腿呢。」
显然鸡腿儿两个字打动了苏昙,她稍作犹豫,便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陆忍冬的唇。做完这个,苏昙直接缩进了被窝里,闷声闷气道:「走啦走啦,我困了。」
陆忍冬本来想让苏昙亲的是他的脸,没想到却占了个大便宜,他看着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苏昙,道:「好,我走了,宝宝晚安。」
苏昙道:「晚安。」
陆忍冬摸摸自己的嘴唇,起身出了房间,带上房门的时候道:「有事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苏昙没吭声。
咔抆一声,门落了锁,苏昙摸着自己的面红耳赤的脸颊,缓缓将脸伸出了被窝。
床很软,被子和枕头都很舒服,在陌生的地方睡觉,苏昙却意外的觉得心安,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就这样轻柔的陷入了憨甜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