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冬在旁边听着,没忍住敲敲桌子:「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够了啊。」
陆妍娇道:「才不够,我要搬家,我家楼下搬来了个神经病——」
苏昙道:「神经病?」
陆妍娇委屈极了,她说:「我家鹦鹉飞他家去了,他非要说我对他耍流氓——」
苏昙有些好奇:「你养鹦鹉了?」
陆妍娇说:「之前就养了,因为考试挂科,被我爸陌没收,这学期总算送了回来……」
陆忍冬冷笑:「谁叫你要给它取个那么奇怪的名字。」
陆妍娇怒道:「乌龟.头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陆忍冬说:「呵呵,不奇怪?你平时叫它什么来着?」
陆妍娇不吭声了。
苏昙琢磨了会儿,才琢磨出陆妍娇到底简称她家鹦鹉什么名字,她明白后突然有点佩服陆妍娇的想像力。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在他们的面前表现的很乖巧,陆妍娇这姑娘,显然并不是个标准的乖乖牌。
陆妍娇说:「我不管,他偷了我的鸟,还骂我流氓,我讨厌他,小叔——」
陆忍冬说:「不行,不管,不同意。」
陆妍娇:「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陆忍冬微笑:「什么都一样。」
陆妍娇借着酒意嚎啕大哭,说自己是个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
陆忍冬等她唱完来了句:「黄,你倒是真的挺黄。」
都说酒壮怂人胆,被陆忍冬刺激的陆妍娇恶从胆边声,控诉着陆忍冬的过河拆桥:「小叔,你当初利用我追昙昙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忍冬挑眉,没说话。
陆妍娇说:「还送我项链,我勒个去,明明私下说好都是铂金,我拿回去一咬——银的!我可不信你舍得送昙昙姐银的……」
当初在餐厅吃饭,陆忍冬送了陆妍娇一条模样是一本书的项链,送了苏昙一朵昙花。因为陆忍冬说是银质地,苏昙才勉强收下。
没想到这时候陆忍冬就已经开始挖坑,还挖了个那么深的。
陆妍娇道:「我绝对不是亲生的——」
陆忍冬说:「你要是再废话,就会发现自己连捡来的也不是了。」
陆妍娇闷了口酒,靠在唐笑肩上哭道:「你看看我小叔,他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唐笑怜惜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然后两个醉鬼惺惺相惜,念了一通古诗词,陆妍娇迷迷蒙蒙的连李白赠汪伦都背出来了。
苏昙没怎么沾酒,此时清醒无比,看着桌子对面两人,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她其实还蛮想继续听陆妍娇的八卦的,但陆忍冬黑了脸,陆妍娇显然不敢继续摸老虎屁股。
於是苏昙转头,看了眼正在假装认真吃菜的陆忍冬,她道:「你到底计画了多少东西呀?」
陆忍冬道:「嗯,挺多的。」
苏昙道:「比如?」
陆忍冬说:「比如……你听过吊桥效应么?」
苏昙摇头。
陆忍冬说:「当一个人过吊桥的时候,她的心脏会不由自主的加快,如果正巧此时有异性和她表白,她会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那个人。」
苏昙愣了愣。
陆忍冬却是微笑起来,他伸手抚开了苏昙的一缕发丝,语气温柔:「跳楼机和摩天轮同理哦。」
苏昙微微张嘴,满目不可思议:「这都行?」
「不知道行不行。」陆忍冬撑着下巴,凝视着苏昙,「但总要试试嘛,这次不答应,下次继续努力。」
苏昙看着陆忍冬的表情,这才注意到陆忍冬似乎也有些醉了,他眸里因为酒气变得氤氲朦胧,但格外的吸引人。
「所以,昙昙。」陆忍冬说,「你现在,不在吊桥上,我可以再问一遍,你喜欢我吗?」
苏昙心忽的就软了,她竟是从陆忍冬的这句话里,感到了一种不安。眼前的男人看似温和骨子里却十分强势,能说出这种服软的话,已然是很不容易。
「喜欢呀。」苏昙缓缓靠近,抬头吻住了陆忍冬闭上的眼眸,隔着薄薄的眼皮,她感到了灼热的温度,「比喜欢洋芋,还要喜欢呢。」
陆忍冬闻言,伸手死死的搂住了苏昙,他说:「嗯,我也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