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太兴奋,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一屁股在板凳上坐下,疼得脸都抽了,嗷嗷直叫唤。
裴长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当真是缺个媳妇管管你。”
见裴长意很是自在地喝着茶,裴钰这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之前说了什么。
他竟然以为二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陆遮的……
他躺回床上,恹恹地叹了口气,是他造孽,是他该死。
他这榆木脑袋,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不知道?
“世子爷,要不你再打我二十军棍吧。”裴钰搞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对自己无奈至极。
裴长意口中的茶水差点呛到自己,他忍着笑意,起身将那白瓷瓶伤药塞到裴钰手中。
“打你就不必了,不过我要给你物色一户好人家,把你许出去。”
什么叫许出去?裴钰一脸的痛心疾首“世子爷你不要我了吗?”
他只是在这方面不开窍,可给世子爷当个小厮,他绝对称职!
见裴长意不理会他,直接便要出门去。
裴钰耍赖似的,在床上哭天喊地地喊着“世子爷欺负人!你这般欺负我,我要找二姑娘告状去!”
待他哭闹了一会儿,见裴长意确实走了,也就抹了抹眼泪,支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伤口抹药。
徐望月这一觉,睡了好久。
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青芜用手托着下巴在桌案上睡得正熟。
桌案上放了一个白瓷瓶子,应该是那大夫为她配的伤药。
徐望月小心翼翼地下床,给青芜披了件衣服,并没有惊动她。
她想去看看陆遮,不知他伤得如何了。
裴长意之前和她说过陆遮的伤势没有大碍,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到底受了这么重的箭伤,之前看他如此痛苦,徐望月放心不下。
她膝盖有伤,步子走得很慢,缓缓地走出院子,瞧见前头一道人影,同样走得很慢。
徐望月认出那道身影,笑着开口叫道“裴钰。”
裴钰拖着重伤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厨房走。
嘴上还在骂骂咧咧,这些人可太没有良心了,见他挨了打,让他们走就走了,连饭也没人给送一碗。
听见身后传来动静,裴钰脚步一顿,回过头见了徐望月,他眼眶一热,差点要哭出来。
“二姑娘……”裴钰一见到徐望月,眼神不自觉地下移,往她的肚子上打量。
这就是怀了娃娃的肚子,怎么看着还是平平的?娃娃在哪呢?
徐望月见他眼神奇怪,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呢?”
裴钰慌乱,不断地摆手“没有,我没有看什么。”
徐望月见他这么紧张,眸子笑得弯弯的“你怕什么,我又没有怪你。不过,为什么世子爷要打你?”
裴钰听了这个问题,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心中嘀咕着,还不是因为你,可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裴长意应该没有让二姑娘知道她此刻怀了身子,这事儿要是从他嘴里说出去,那可还得了。
怕是要让世子爷军棍打死了。
裴钰正想着,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绝对不能让你知道啊。”
他声音很轻,可徐望月还是听到了大概。
她愈发奇怪“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你挨打的事和我有关系?”
裴钰一掌打在自己的嘴上,他这张死嘴,怎么永远比脑子转得要快!
完了……
他脑子不断地转,此刻他要怎么解释?
二姑娘这般聪慧要是猜出来了,可如何是好?
看裴钰这样神色紧张,慌乱至极的模样,徐望月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
她原本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可现在看裴钰的反应,倒是有些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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