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年之后,也再无别的私人照片记录在册。
他人生值得纪念的时刻,难道从高三那年就戛然而止了
杨诣修因工作出国了一趟,本来一周的行程,因为个人状况问题,缩短到四天。
留在国外的最后一天,田皓峦给杨诣修倒水送了一颗止痛药过去,关上酒店房间的门,关心道“杨总,您还在头疼”
杨诣修云淡风轻点点头,端起玻璃杯,喝水吃了药。
但他视线还落在电脑屏幕上,继续给分公司的高层留言。
田皓峦看着杨诣修脸色平淡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杨诣修这些天都在受头疼的折磨如果不是杨诣修疼到主动提出要吃止痛药了。
杨诣修打发了田皓峦走,留完言,扣上电脑,手掌摁在电脑金属盖上,另一只手取下眼镜,接近虎口的手背处,避开额角贴纱布的地方,放在鼻梁靠近眉心上狠狠揉了揉。
这几天一些破碎的画面海水一样往他脑子里灌,头疼欲裂。
虽说工作最终没受影响,结果还是和来之前预计的一样,但整个人状态的确不佳。
王医生让他回国继续做检查,他也打算等工作结束再回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杨诣修还在等他一年前向设计师威廉预定的一样东西。
当晚。
杨诣修收到了威廉让人送来的东西。
和脑子里逐渐多出来的记忆画面一样,这只箱子里也是和尤漪漪有关的东西,准确来说,是以前的他为尤漪漪准备的东西。
当然,现在的他,也需要这样东西。
上飞机之前,杨诣修还跟尤漪漪分享了一些这边奢侈品门店新上的礼服。
多余的闲话他不太会说,拍照是对他来说最容易的分享方式。
而照片很多时候也比文字有魅力,尤其是漂亮的礼服,尤漪漪收到照片张张都说好看。
所以拍照的衣裙,杨诣修都按尤漪漪的尺码刷完卡带回去了。
至于他自己身体不适的事,只字未提。
这次托运了好几只箱子。
杨诣修下了飞机,让田皓峦将威廉送来的东西送回公司,其他东西送回明珠公馆。
他则去医院又做了个检查才回家。
结果依旧是没有异样,王医生说,如果还有头疼反应,可能是查不出来的脑干受损。
尤漪漪比杨诣修早一点回家。
不为别的,就为了收礼物。
好几箱子的小礼服,她在衣帽间试了半天,直到一件水蓝色的抹胸长裙上了身,她才从衣帽间的镜子里发现,在衣帽间偷看他的杨诣修,脑袋上还贴着纱布。
上次为救她受的外伤,到现在还没好。
尤漪漪立马对新衣服没了兴趣,嘚嘚嘚跑过去,搂着杨诣修脖子说“我帮你换药吧”
杨诣修垂眸,低眉看着眼前眼底雀跃未散尽的尤漪漪,淡笑说“不用,不久前田皓峦给我换过了。”其实是在医院的时候王医生让护士给他换的。
尤漪漪的心再粗也是软的,杨诣修对她的好显而易见,作为小小的回报,她愿意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谁知道杨诣修不需要。
她是有些懊丧的,不由得低下了头。
杨诣修挑起尤漪漪的下巴,凑过去与她抵额,嗓音忽然就哑了“很想谢我”
尤漪漪抬头,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睛,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下意识回“是、是呀。”
杨诣修抓住尤漪漪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到他的锁骨上,引导着她的手一点点滑到深处去。
尤漪漪红着脸眨了眨眼,要这样谢
会不会有点点违法
噢,那也不会,毕竟是婚内了。
尤漪漪碰到了一只玉佛。
杨诣修捏着尤漪漪的手,让她抓住玉佛,在她脸颊上喷出湿热暧昧的性感气息“再帮我戴一次玉佛”
尤漪漪微抬下巴,嘴唇就碰到了他的薄唇,她含糊不清道“好、好呀”
杨诣修喉结滚动着,横抱起尤漪漪上床。
从衣帽间去卧室里床上还有些距离,尤漪漪五指隐没在他衣领处,靠在他胸膛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欲盖弥彰地问“你才刚下飞机回来,不要休息一下的吗”
杨诣修嘴上说着“要”。
剥尤漪漪衣服的时候,可没有一点要的样子。
两人肌肤相贴,铺垫足够后天都黑了。
遮光性好的窗帘,几乎将所有的光线都拦在玻璃窗外,一盏小小的床头夜灯,仅仅只能让他们隐约看见彼此的轮廓,欲望翻腾的双眼,和潮红的脸颊。
尤漪漪羞闭双眼。
杨诣修正吻着她,还没到最后一步,不知是止疼药效过去还是怎么回事,脑子忽然一阵剧痛,所有的画面有逻辑地串联起来,组成了完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