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像是喝醉了,摇摇晃晃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入熔炉。但是,这个人我认识,他叫文生,很是老实的一个小伙子,平时做事情很细心认真,从没像今日这般冒失,更像是.中毒了。”
“大夫呢,什么时候来?让他一同验验,可否真的有中毒?如若是真的这个人胆敢在万器堂下毒,还差点闹出人命,我要他有来无回。”
念小娇的眼中隐含着两团怒火,令在场之热人不敢直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句大夫来了,一时间,围着的人群让出一条道,让大夫进入。
大夫一番手忙脚乱,替受伤之人清了伤口,并上药包扎好。
待大夫忙完一切,锺雨将大夫带至念小娇面前。念小娇围着大夫转了一圈:“大夫可有看出什么猫腻?”
大夫瑟瑟发抖,不知这个蕴含着怒气的女子想说什么,磕磕巴巴作答:“姑~~姑娘,想说~~什么?”
“我是问,他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没有没有,医者父母心,我以项上人头做保,我~~不会下毒的。”
念小娇抚额,千言万语化成一个眼神看向锺雨:这么蠢笨的大夫,你来?
锺雨拍了拍跪在面前,头颅低垂的大夫的肩,大夫便如受了惊的逐鹿:“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一旁漫不经心的念小娇听闻大夫所言,瞬间变得严肃,腰间软剑一甩而出,下一秒便架在了大夫的脖颈:“大夫,你刚刚还在说医者父母心,你这医者的心,是黑还是白?”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下毒的,是受人所迫。而且我也不敢真的闹出人命,故意减了剂量,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你们看他眼下不活的好好的吗?”
念小娇执剑的手毫无收回的意思,她居高临下,冷眼注视着大夫:“何人指使你的,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大夫回首看了断臂之人一眼,见其肚腹仍旧上下起伏,甚是平稳,还好还有,果真减小的计量对他并无影响。确定了被诊治的病人真的无碍,大夫也多些底气了:“我的妻儿被人所挟持。挟持之人说,今日万器堂必会请我入府,他们没别的要求,只消我将他们给药,使用给万器堂的病人。
我是大夫,一瞧便知,药不简单,正常剂量,只消三次,便可毙命。
我不敢违抗他们的命令,因为他们说这个府中有他们的人,能够看到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不乖乖听话,回去见到的,便是妻儿的屍体。所以,药我只能皱着眉头下,但是我没按他们要求的剂量,至少降了一半以上。”
念小娇听到这里,冷笑一声:“说得倒是轻巧,你不过是把两日毙命的药拖延到了四日毙命,说你是刽子手,也不为过。”
“是,我有罪!”大夫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指使你的人是谁?”
“我不知,他们蒙着面。”
“那你怎么找他们?怎么找回妻儿?”
“我倒是想找回妻儿,可他们不告诉我是谁,不告诉我住哪。只说,如果确定我完成了他们交代之事,人,他们会亲自送回。”
“亡命之徒的话,你也相信?”念小娇蹲下,又同情又愤怒地盯着大夫。
“是是是,我错了。可我也情非得已,只是想救我的妻儿。”
念小娇摇了摇头,扶着膝盖站了起来,背对着大夫:“滚吧,趁我还没后悔。”
“是!谢谢姑娘大恩大德。”
大夫逃串的速度,比争分夺秒赶来救人之时还快。
念小娇终归还是不忍心,吩咐锺雨派人跟上,可以的话替他救回妻女。只是,派出之人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那装熊的大夫绝非善类,是大夫不假,却无妻儿,出府便七弯八绕没了踪影。就那手脚,能甩开锺雨派出之人,不简单。
听了这消息,念小娇暗道一声不好,火速赶往安置掉入熔炉断了一臂的文生之所在。大夫也许是真,治病是假,那么他究竟对万器堂之人做了什么?她可不相信那不知姓甚名谁的大夫,是为了万器堂一日游而来。
隔着老远,念小娇便听闻哀嚎不止,於是加快了步伐,赶往糟杂之处。那个方向,正好是安置断臂小伙子文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