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翰看到了他,隔空跟他碰杯。
手一抬,那个袖扣在灯光下更耀眼。
严贺禹酒杯略斜,算是回应。
两人离得不远不近,肖冬翰说什么他能听得到,之后就听肖冬翰跟旁边人说到乌央乌央的。
严贺禹一开始没敢确认那个口音是肖冬翰,可音色又是。
康助理小声告诉他“肖总最近可能在学北京话。”
“学成那个鬼样子”
“”
严贺禹突然后悔来酒会,夜里怕是能做噩梦。
后来两人又碰面,肖冬翰这次是故意说给严贺禹听,他正好从侍应的托盘里拿酒,说“我不要内个,您zhei个给我。”
严贺禹“”
他忍着没抬步就走。
肖冬翰捏着高脚杯过来,似笑不笑“我最近学了不少北京话,比如,人儿渣。”
严贺禹握了握杯子,“何苦折磨自己,听着不难受”
肖冬翰笑笑,“乐趣,懂什么。”
他自顾自“我最近又重拾古装剧本看。”
“看得懂”
“两年前还真看不懂。”
肖冬翰在炫耀,自己现在看得懂。
严贺禹并不想击肖冬翰,但他送上门来给他击。
他猜到肖冬翰看的是温笛的古装剧本,他说了句里面的台词,是温笛引用了桃花扇里的一句,“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什么意思,懂吗”
肖冬翰还没看到这个地方。
严贺禹“桃花扇里还有最着名的一句,应该听过,内句共勉。”
他怕了肖冬翰再开京腔,转身去找其他人。
肖冬翰喊来鲁秘书,问他桃花扇里最有名的是什么。
鲁秘书想起来,“是眼看他起朱楼那句。”
肖冬翰“嗯”一声,若有所思,轻抿一口酒红。
鲁秘书说“刚才姜昀星给我电话,说刘董那边准备投入扩大产线。”不知刘董是不是慢慢入了那个陷阱。
第二天,严贺禹休息,温笛还在江城没回来,他带着温温回家去。
到了陌的环境,温温像个小孩子一样,黏着严贺禹,趴在怀里东张西望,不愿下来。
严严可着急了,想跟温温玩,它绕着严贺禹脚边一圈又一圈转悠。
后来没辙,它叼来自己的小玩具球,一个人在那玩,故意把小球弄到严贺禹脚边,吸引温温注意力,想让温温和它一起玩玩具。
叶敏琼示意严鸿锦看严严,“还真是外甥随舅舅,不用教都知怎么出浑身解数吸引人注意。”
严贺禹无奈看母亲一眼
严贺言哈哈大笑,她本来为严严会炸毛,会对温温有敌意,没想到还蛮和谐,可能温温还没下来,说不定下来就要架。
她喊爸爸过来,“抱抱您孙。”
严鸿锦笑说“温温熟悉熟悉的。”他又瞧儿子一眼,“我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抱我孙。户口本早就准备好了。”
严贺言踢哥哥一脚,“今年过年去江城吗”
严贺禹“去。”
严贺言算年后去一趟,当初她在江城古街的许愿树上许了愿,要是哥哥能跟温笛和好,她去还愿。
一晃两年过去了。
说到江城,严鸿锦想到梁书记,他问儿子“还真叫梁书记给做媒人呢”托人梁书记把他介绍给温家,想跟温笛相亲。
严贺禹没搭腔,不过确有此事。
那时温笛跟肖冬翰还没在一起,他托梁书记牵个姻缘线,只是还不梁书记有时间跟温长运说这事,温笛跟肖冬翰在一起了。
后来听闻温笛分手,梁书记又去跟温长运提了这事。
后续他并不知情。
“诶,哥,我突然有个妙招。”严贺言坐直,给哥哥出主意,“人家温笛一大家,聚在一起肯定说江城方言,学说江城话,真要学会了,这好感度蹭蹭的,信我的,保准儿没错。”
严贺禹说“在学。”
“真假的”严贺言轻轻踢哥哥一下,“说两句给我们听听。”
严贺禹不说,他觉得还不算地,现在要是说出来跟肖冬翰说北京话是一个效果,吓人。
江城方言可比京腔难多了,江南那边的方言都难懂,学了大半年江城方言,他现在都能听懂大部分上海话。
“跟谁学的范智森给找的江城本地老师”
“不是,跟我们江城的邻居,黄先。”
他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跟黄先学,从五月开始一直学到现在,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不间断上课。
严贺禹在老宅待了一天,天黑前带着温温回墅。
他给温笛几段小视频,都是跟温温相关。
温笛刚从片场出来,点开视频,是严贺禹父母陪温温玩的画面,她还是很喜欢严贺禹家的家庭氛围,而严贺禹时不时温情牌。
严贺禹问她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温笛还不确定,剧组场地协调方面,她出面沟通更容易一点。年前我回去一趟,接温温回来过年。
严贺禹来回跑了,我送温温过去,正好参加园区的团拜会。
他提前申请了航线,回江城那天,带上温温所有熟悉的东西,一路上温温没闹,很乖的趴在他腿上。
当时他就想,要是他有了儿,会不会这样黏着他。他前不羡慕人有什么,现在有点羡慕蒋城聿家的龙凤胎。
飞机落地江城,温笛来接机。
温笛问他“在江城待几天”
严贺禹“过年前可能不回去了。”
又要留在江城过年。
温笛劝他回去,“一个人过年没意思,还是去爷爷家和姥爷家热闹。”
严贺禹模棱两可“再说。”
温笛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开车门拿了一个礼物盒出来,她待会儿直接送温温回爷爷家,不准备跟他同车回去。
她把礼物给他,“提前祝年快乐。”
严贺禹受宠若惊,“谢谢。”
他收下礼物,顺势单手把她搂在怀里。
回到车上,严贺禹开礼物盒,是一副春联,她写的,没有模仿温爷爷的字体,就是她自己的笔锋。
她对他年的祝愿都在写了这副春联里。
前过节,她都是一次性买几十件礼物送给他,送多了连她自己不记得送了什么,现在愿意给他精心准备一份。
明天就要参加团拜会,肯定遇到温长运,还会跟他坐一桌。
严贺禹在群里咨询那些前不受老丈人待见的朋友,们是怎么过岳父岳母那关的
群里某些人跟失忆了一样,除了,还有人不受待见吗
严贺禹非得让我点名我都帮们记着呢。
秦醒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两件听听。
他们挤兑了严贺禹一番,最后看他可怜,集思广益给他出主意,至于哪条经验对他有用,让他到时随机应变。
次日,严贺禹提前了二十分钟前往春团拜会现场。
范智森在门口着他一进去,“温老弟到了,我刚给他过电话。”
到了宴会厅,严贺禹跟熟悉的人一一过招呼,去自己那桌。
他和范智森还有温长运坐一桌,只是座位有点区。
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心照不宣按自己企业的实力找准自己的位子,不会随意坐。
空着的主位不言而喻,是严贺禹的。
严贺禹轻轻拉开自己的椅子,看向温长运,“爸,您过来坐。”
温长运一时懵了。
范智森没糊涂,他助一把力,“温老弟,孩子喊过来坐呢,还不好意思干嘛。”
桌上其他人反应过来,这声爸是喊温长运,他们都知严贺禹在追温长运儿,没想到进展这么快。
他们跟着凑热闹,“温董过快来,说坐那个位子,属实让孩子为难。”
严贺禹一下从严总变成了温长运家的小辈。
就这样,温长运被众人热情推到严贺禹的位子上,而严贺禹恭恭敬敬在他旁边坐下。
严贺禹喝了半杯温水才平复下来,刚才心跳快到他差点没听清周围人说什么。
群里人的经验,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