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边泛起晨光，杨墨终於鼓足勇气开口。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杨尊也开口说话。

“本以为是一场团圆，却不知是离别。”

言语间杨尊猛然抬起头，看着天边若隐若现的弯月，杨墨能够看到在他的眼角处有回落的泪水。

“能有这一天的相聚，我便已经很满足。”熠熠殿下在一旁附和着。

“父亲母亲，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杨墨终於想明白，为什么父亲今日会如此反常。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包括战场也都是假的，那些逝去的人也就没有必要去在意战场的胜负，同样不重要。

“是的，我们都知道了，你最后一道考核在我的身上。杨墨，你如果要走，我随时可以送你离开，但是我想要亲口给我答案。你想要留下来还是离开回到真实的世界去?”

杨尊看着杨墨诚恳的询问。

我...

其实在杨墨躺在床上回放着记忆和感觉的时候，他的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真实和虚幻之间不需要做选择。可是在这一刻，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竟然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怕他怕父亲母亲会心伤，他更怕真正的父亲永远都不会醒来，自己也永远都见不到母亲。

这里是虚幻的，可是父爱母爱是真实的，两个人也都是真实的，他在现实世界中找寻不到。

“没有太多的时间选择，往往重要的决定都是在一念之间，杨墨你已经长大了。”

杨尊拍了拍杨墨的脑袋。

“是的，父亲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回去回到真实的世界。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有你和母亲都在等着我。

我要回去守护他们。我要回去！”

杨墨终於下定了决心，将这番话用最快的语速说出口。

他怕说慢了便无法将话语说的完整，他也不知道，一会儿面对母亲哭泣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

“墨儿，你真的长大了，母亲为你骄傲。”

熠熠殿下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杨墨，我和你的母亲一样，都希望你选择回去，我也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团圆。可是虚幻终归是虚幻，我们不能因为我们心中所求便害了你。

回去吧，但愿我们永不相见。”

杨尊笑着说道。

最后四个字如同一根针插入到杨墨的心中

是啊，离开这里，他们便真的永不相见了，只有这短短一日的团聚。

无论他以后多么强大，达到了何种境界，都无法重新返回到这里和父亲母亲团聚。

他也能够感受到父亲的真情，可是人生往往如此没有两全其美之法，虚幻的永远都是虚幻的。

“父亲请给我考核吧。”

“考核已经给你了，你已经通过！闭上眼睛。”

杨尊命令道。

杨墨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花香在空气中飘荡着。

“好了，睁开吧。”

耳边的声音有些虚幻，有些真实。

杨墨缓缓睁开了双眼，同一时间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他回来了，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回到了天坛之中，通过了问心的考核。可是他永远失去了一些最爱他的人。

谢谢！杨墨对着空气发自内心的说道。他不知道是对虚幻的父母还是对这处冰冷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