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别墅门打开,利兆天的管家探出头来。
李洛夫从怀中掏出证件给他看,“我要见利先生!”
老管家冲疑了一下,“容我禀报一下!”
很快,老管家就又回来,打开门道:“请进!”
李洛夫在管家的陪同下朝着别墅里面走去。
别墅很大,犹如一个大花园,两栋三层楼矗立眼前,在高楼前面是个宽阔的大草坪。
李洛夫顺着草坪中间开辟出来的甬道朝着高楼走去。
高楼二楼阳台处,利兆天手中托着一杯红酒晃动着,俯视走来的李洛夫。
李洛夫不怎么喜欢夜晚冰冷的空气,掏出手帕习惯性地揉了揉鼻子,猛地心有感触,抬头朝着阳台望去!
四目相对!
利兆天托着红酒朝李洛夫遥遥举起,一饮而尽!
……
利兆天书房内。
一副字画张贴在最显眼处,上面写着四个字:厚德载物!
书架旁边有一个老式唱片机,摆放着各种碟片,显得很是古雅。
除此之外,书房另一侧还有一个迷你小酒吧,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红酒。
李洛夫脱下风衣,把风衣折叠好搭在左臂手弯处,在管家的引领下被邀请进入书房,他掏出手帕再次揉了揉敏感的鼻子。
他的鼻子曾经在办案的时候受过伤,那时候为了破获那起大名鼎鼎的“三狼案”,李洛夫追逐凶手时从二楼窗户跳下,跌倒之后不小心被竹篙碰伤了鼻子!
自此鼻子对冷热极其敏感,容易发痒打喷嚏,就像是得了过敏性鼻炎。
李洛夫揉着鼻子进屋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厚德载物”那四个大字,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利兆天穿着西装马甲,正在用金属红酒启瓶器抜开木塞,帮李洛夫倒酒,一抬头恰好看到李洛夫这轻蔑一笑!
“怎么,李督察对我这字不满意,还是对我这字的意思不满意?”利兆天托起酒杯走向李洛夫,递给他道。
李洛夫伸手接过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似笑非笑地望着利兆天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字的意思极好!”
“是吗?”利兆天傲然地笑笑,“是很好!做生意就要讲德,德不配位,早晚扑街!”
“利先生能够有这种意识就好!”
“你是在讽刺我?”
“怎么会呢?”
两人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
“还是说说你的来意吧!”利兆天不愿意和李洛夫斗嘴皮子,托着红酒杯,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拿眼望着李洛夫。
李洛夫把红酒放下,走到利兆天跟前笑道:“我接手了警局刺杀你的案子!”
“哦,是吗?”
“看起来利先生你一点都不意外!”
“那是当然,李督察可是大名鼎鼎的神探,这么重要的案子我想上面交给你督办,也是信任你!”
“你就不问问我从嫌疑犯嘴里问到些什么?”
“问到些什么?是谁要杀我?”
“他没说。”
“哦,是吗?”利兆天一本正经道,“看起来这个犯人嘴巴很严啊!李督察,你可要努力了!”说完笑眯眯地呷了一口红酒。
李洛夫感觉鼻子痒痒,像是要打喷嚏,於是就用手帕揉了揉鼻子,这才说道:“他是在待价而沽!”
“待价而沽?什么意思,这个犯人是做生意的,卖猪肉的猪肉佬?还在等待出钱多的顾客?”利兆天一脸戏谑。
李洛夫观察着利兆天言行举止,“他在等待幕后主使者给他开价,足够了才会开口!”
“哦,这样啊!看起来这小子也不笨!”利兆天指了指头,“这里,不全都是屎!”
“利先生,我时间有限,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此事到此为止,如何?”李洛夫皱眉头道。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最清楚!”李洛夫紧盯利兆天眼睛,“我为什么没去找石志坚,而是先来你这里?这件案子如果再查下去就会很难收场!”
利兆天笑了,“你的意思是侦办不了此案?”说着,放下红酒,一只手刮着下巴,姿态桀骜地斜靠在椅子上,“还是说,你得到什么劲爆的消息,不敢再侦办下去?”
“利先生希望是哪一个呢?”李洛夫反问道。
利兆天刮着下巴,眯着眼:“我当然是锺意某人扑街咯!”
“你真希望如此?”李洛夫眼神慢慢地威逼过去,像磨利的针芒一样刺进利兆天的眼底:“那样只会两败俱伤!现在还来得及,可以用嫌疑犯精神有问题把此事解决!”
利兆天丝毫不怯,反而傲慢道:“你应该明白,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某人死,他就不得不死!”
利兆天说得斩钉截铁!这句话就像铁锤一样,砸在了李洛夫的心脏上!
李洛夫叹口气,从手弯处取下风衣展开,穿好!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怎么,不多坐一会儿,要走?”利兆天起身笑道。
“是啊,我还要继续办案!像你说的那样,明早我还要去见一见那个嫌疑人石志坚!”
“还见什么呀,直接抓起来!”利兆天大笑道,“你不抓的话,明天报纸就会出现警察徇私舞弊,包庇枉法的报道!我可不想李督察你的名字出现在头版头条!”
李洛夫心里猛地一沉,再次看向嚣张桀骜的利兆天,第一次,他觉得此人玩的太过火了!
作为大名鼎鼎的香港神探,李洛夫从督办此案开始就一眼看穿利兆天的布局!
这个布局实在是太简单了!
可就是因为太简单,根本不需要去破!
李洛夫之所以来找利兆天,就是希望他能够收手,可利兆天给出的答案却是要置石志坚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