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碗饭见底,石志坚这才扯出一张纸巾抆了抆嘴:“饱了!”
没反应。
再一看,老姐石玉凤正托着腮帮子瞅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老姐!你做咩呀?神游太虚?”石志坚伸手在石玉凤眼前晃动几下。
“游你个鬼!”石玉凤伸手把细佬手打开,起身收拾碗筷道:“整天没个正经!真不知道那个王富贵怎么会听你的,搞什么晚餐拍卖!万一搞砸了,他连哭都没地方哭!”
“哇,老姐你好关心王富贵先生!之前你不是骂他鬼佬老头吗?”
“咳咳,那是我和他接触少!话说回来,这老头也不错,比楼下那个喜欢白吃白喝到处占便宜的邓九公强多了!”石玉凤把碗筷收拾去厨房。
须臾走出来说道:“最起码走的时候还塞给我一万美金,说是这几天的食宿费!”
“呃,一万美金?你收了!”石志坚诧异地望着老姐石玉凤。
“当然不能收!”石玉凤拿起抹布抆拭餐桌,“我这人虽然贪财,却也知道那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啥子乎!收了人家的钱会歹命的!”
石志坚松一口气,“幸亏你没收!”
石玉凤听出来细佬口气不对,忍不住抬头问道:“为咩呀?”
“因为这是投资!”
“投资?”
“是啊!”石志坚站起来松松皮带,刚才吃的太饱,皮带勒得太紧。“如果你收了这一万美金,那么以后我可能会损失十万,甚至百万美金!”
石玉凤吓了一跳,“有那么大?”
石志坚笑笑,“当然有!这个世上什么都有价,唯独人情无价!不是中国人讲究礼尚外来,欠人情必还——美国人也一样!”
石玉凤似懂非懂,忽然又道:“你还是先别惦记着你的人情债了!你帮王富贵搞的那个拍卖怎么办?万一没人上钩,你卖给鬼呀?”
石志坚拿起牙签筒磕出一支牙签叼在嘴里:“放心,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有人已经开始行动!”
……
“哇!这次阿坚玩得也太大了!边个听过拍卖富豪晚餐的?拍卖上帝最后的晚餐还差不多!”
大富豪夜总会,徐三少喝着啤酒,怎怎呼呼地对霍大少,还有包船王女婿苏迪文说道。
霍少抓了一把开心果丢进嘴里笑道:“你现在才知道阿坚为人呀,他是出了名的狡猾!什么样的鬼点子想不出来?”
苏迪文老成持重,拿起小支百威啤酒对着瓶口饮了一小口,抬起头意味深长道:“他让你们两个做托儿?”
“呃,你怎么知道?”霍少停止嚼开心果,诧异地望着苏迪文。
“是啊,难道阿坚也让你当托儿了?”徐三少也一脸诧异地望着对方。
苏迪文摇摇头:“没有!我和他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其实,我好羡慕你们的!”苏迪文说着话,捏起一粒腰果很是斯文地放入嘴中慢慢咀嚼道,“他和你们无话不谈,和我还是有些隔阂的。”
“咳咳,那是你不经常和我们一起出来玩咯!”霍少心眼好,怕苏迪文想太多就忙找借口安慰道。
“是啊,每次出来玩你都先逃!不是话老婆在家等久,就是话你岳父大人不让你太晚回家!你这样,我们大家怎么开心得起来?又怎么和你深度交流?”徐三少忙在旁边附和道。
苏迪文笑了笑,“我只讲了一句,你们却讲这么多!现在知道我为乜要那么早逃走了吧,耳朵根子不清静!”
“晕!原来你那些都是借口啊,我们才是你早走的罪魁祸首!”
“错,你是罪魁祸首我不是。”霍少纠正徐三少的话道,“我对老苏可是很好的!是你饮多了酒嘴碎,有时候连我都受不了你!”
“呐,这你这样讲可就不够义气!出来玩哪次不是我买单?听我讲多几句话怎么了?很委屈吗?委屈的话把今晚以前的单费掏出来,我们AA!”徐三少佯装生气道。
霍少立马举手投降,嬉皮笑脸道:“我说着玩,别当真!”
苏迪文见徐霍二人一唱一和,不禁莞尔,尤其霍大少,本来是个很木讷的一个人,跟着石志坚他们混久了,竟然也变得伶俐起来,也许这就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不知为何,苏迪文倒有些羡慕徐霍二人,至少他们和石志坚在一起很开心,可以放开自我,不再装着,端着,戴着面具做人。
但他不能。
首先他不是纯粹的华人,他是鬼佬。
其次,他是入赘包家,按照中国传统实际上是没有家庭地位的,表面上他在包氏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掌管大权的还是包船王,他只是辅佐。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本分,等着包船王退位让贤。
就在苏迪文胡思乱想的时候, 徐三少忽然说道:“其实这也是机会!老苏你可以竞投一把!”
“是啊,我们虽然是托儿,但这次机会着实难得,其实我们也好想和那洛克菲勒食顿饭的!你想啊,只要一起食饭,第二天就能火爆整个香江,想让人不知道你都不行!再说,这也是在变相做慈善,一举两得,多好!”
苏迪文听两人这样一说,不禁怦然心动,“那我该竞投多少?”
“我们这些托顶多托到三十万,你投三十一万就OK了!”徐三少说道,“到时候再没人和你争,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和那洛克菲勒在半岛酒店共进晚餐!”
“是啊,到时候你出了名看你岳父大人还敢不敢小瞧你?就算在家里头你也可以大声讲话,不被你老婆吓到!最主要的是这是做慈善,谁也拿你没办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大地大,慈善最大!”霍少也在一旁怂恿道。
苏迪文眼神闪烁几下,“得!这个晚餐,我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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