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如果你不介意就把他交给我吧,我带他上岸!”石志坚说道。
“你带上他?好兄弟,你人年轻,太善良,这可是个大累赘,你带上完全是出力不讨好!”船老板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这几天你都在照顾他,可是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眼神都凶巴巴的,完全是一条养不熟的狼!当心呀,养好了他,反被他咬!”
船老板苦口婆心劝了石志坚一阵子,见石志坚坚决要把唐龙一起带上岸,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个短命鬼留在船上是个累赘,要是不死的话,还要安排人帮他吃喝拉撒。
“那就辛苦你了!”
船老板拍拍石志坚肩膀:“我告诉过你的,我在利氏船行工作,这趟船跑完最起码休息个十天半月,到时候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来找我!”
“有心了,老哥!”
“傻呀,我们都是家己郎啦!”
船老板有些依依不舍与石志坚分开,还亲自吩咐人把唐龙连人带担架抬到岸上,这才分别。
曼谷码头上,一大群泰国人在装卸水果,洋货,成队的骡马,甚至还有大象拉载着货物来来往往。
还有一些像香港那边的黄包车在拉人拉货,并且很多人讲的都是华语。
本来像石志坚这样的客人是抢手货,可是当石志坚讲了连带担架上的唐龙一起拉时,那些人就退缩了。
怎么拉?
万一死了被讹诈怎么办?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脑瓜都贼精,想的比谁都多。
就这样因为唐龙原因,硬是没人愿意接这个活儿。更多的人宁愿去拉脏兮兮,不断拉屎的猪羊,也不愿意拉他这个短命鬼。
唐龙躺在担架上,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连猪羊都不如!
想当年他叱吒拳台,身边无数簇拥者,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坐的都是高档豪车,居住的都是高级酒店,哪里受过这种罪,更没有受过如此歧视!
一时间,唐龙偷偷扭过头去,从眼中挤出两滴英雄泪。
石志坚在码头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一个开着三蹦子的司机壮着胆走过来,询问石志坚要不要车。
当然要了,这还用说?
司机就和石志坚讨价还价,说担架上的唐龙最起码要出三倍的钱,另外死在半路他概不负责,最后又让石志坚对着佛祖发誓,他这才肯拉。
泰国是个佛教国家,人民群众对佛祖信赖的狠,对佛祖发誓更是一种喜闻乐见的信守承诺手段。
在石志坚一口气对着佛祖发誓三遍以后,三轮车夫这才心满意足地帮忙把唐龙抬上车,又让石志坚坐到车上,这才嘟嘟嘟,蹦躂着朝城市行驶。
路上,三轮车夫开启话痨模式,问石志坚来泰国做什么,干嘛带着一个快要死翘翘的人?
石志坚就说自己带朋友来泰国就医,听说泰国有很多医术神奇的大师,所以想要一丝希望把朋友的伤势治好。
这本来是石志坚应付之词,没想到那三轮车夫却当真了,忙给石志坚推荐说他认识一位“神医”,又鬼鬼祟祟说这个神医不但精通中国传统针灸推拿,还精通“降头”!
三轮车夫故意把“降头”两字说的神秘兮兮。
石志坚上一世看过不少香港电影,其中邵氏关於“降头”的就有两三部,给人的感觉就是恐怖,邪恶,还很诡异。
见石志坚一脸不信,三轮车夫感觉自己的信仰遭受了侮辱,“你可不要不信,降头在我们这里很灵验的,我看你这朋友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与其带去医院治病不如找这位神医诊治一下,说不定死马当做活马医还能治好!”
石志坚抬头看看天色已晚,还没地方落脚,又见这三轮车夫吹的神乎其神,就顺水推舟说:“也好,那就劳烦师傅带我们过去看看,如果我朋友真的能被治好,我给你小费!”
“呵呵,老板这话我爱听!其实我一看到你就知不是一般人!满身富贵气”三轮车夫大拍马屁,希望到时候小费能多拿点。
……
三蹦子蹦躂半天总算到了那位“神医”居住地方。
却是曼谷东郊的一处水上人家。
这里的人居住方式有些类似於香港的疍家人,用木头和竹子搭建的小屋链接起来,再用橡皮裹在四周搭建木板成甲板,微黑的夜里灯光点点,连绵起伏。
三轮车夫把车停靠在岸边,熟练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见不远处有小船驶来。
船夫是泰国人,与三轮车夫用泰语交谈半天,也不知在争执什么。
车夫回头搓着手,笑嘻嘻对石志坚说:“这里是船家领地,我们这些开三轮车载客的不好意思上船!这位是我好朋友阿吉,我们关系铁的狠,等会儿叫阿吉带你们去见神医---现在路费,介绍费,还有小费,一百美金足够!”
石志坚笑了:“你把我们丢在这里,自己跑了,万一这个叫什么阿吉的是歹人怎么办?就算不是歹人,他不带我们去见神医又怎么办?”
“呃,这个”
就在三轮车夫发愣时候,石志坚从怀中掏出钱夹,取了一张百元美金出来,撕拉,把钱一撕两半,递过一半给三轮车夫说道:“呐,我先给你一半的钱,等到我们见到那位神医,就把另外给你这个铁哥们阿吉,到时候你问阿吉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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