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2 / 2)

娇宦 乱吃佳人 1362 字 4个月前

那佥事得了明令,赶忙叫属下各自散去当值,也顾不得衣裳浸湿不整,提了盏灯,便当先在前引路。

正堂之后,再绕过校场,很快便望见高墙之内哨塔林立,守卫森森。

这里便是与东厂齐名,天下闻之色变的诏狱,向来为锦衣卫北镇抚司专属。

以东厂眼下的声势,锦衣卫早成了呼喝役使的从属,只不过万事抬不过规矩去,再怎么如日中天,东厂仍旧不设牢狱,所有人犯还是照常羁押在这里。

倒也好,有些事儿不必面面俱到,只要顺手就成,真有什么粘连不尽的事,还能撇得干净。

过了内监,沉重的牢门刚打开,那股经年积郁的恶臭立时便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秦恪生就对这种味儿便没耐受,从来都是避而远之,兼着东厂这么些年,来过的次数拿一只单手就数过来了。

但今日不同,有些事儿必须得亲自来问,不能假手於人。

他屏着吐息,皱眉在口鼻前扇风驱赶,随着那佥事沿狭窄的石墙巷道向前走。

牢狱内昏默如漆,隔着老远才有一盏壁灯,萤虫般的光碧幽幽的,加上时而响起的凄厉惨叫,愈发让这里显得阴森可怖。

越往里走,恶臭便越是浓烈,硬生生地冲入鼻腔,再渗进脑际。

秦恪不觉有些头痛起来,掏出瓷瓶,抹了些药膏在鼻间,这才稍稍压下那股烦恶。

转过巷底,路也到了尽头,许是左近有窗可以进风透气,恶臭似是比之前淡了些。

秦恪负手朝里头望,昏暗中,依稀能望见碗口粗细的铁槛之后有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正坐在那里。

那佥事叫值守的狱卒开了锁,便躬身朝里面比手示意。

秦恪略矮了下身,从牢门跨进去,便见对面的人从椅上颤巍巍地站起来,身上的囚服倒还干净,颈上锁住的那具重枷却沉压压的醒目,两条从肩锁穿下来,绞缠在双臂上的铁链更是瞧着骇人。

在这里待久了,不常梳洗,那满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着,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目,但凭那身形,一望便知是女子。

「你……是……你是谁?」

那女子语声怪异,似是滇西一带的土语口音,还有些发颤,也不知是害怕,亦或是硬学着中土官话,显得不伦不类。

秦恪没答这话,游目四顾,望着这间尚算整饬的牢房,桌椅俱全,碟盏齐备,连草榻上都铺着厚棉被。

「果然是独份儿,凡是进了诏狱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这么待着也够可以了吧?」

「你……你就是秦恪?」

对方似也聪明得紧,单凭这话和口气便猜出来了,被乱发遮蔽的双眼登时炯然起来,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没留神撞在凳子上,打了个趔趄,赶忙吃力地稳住身子,叫道:「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炼姬仙尊不是已升霞了么?当初答应要放我的,什么时候?」

「莫急,本督既然答应了,让你好好的去,便绝不会食言,不过么……想想你好像还有些事儿没说透彻。」

秦恪在牢内踱着步,蓦然一停,转向她冷笑:「你家仙尊似乎和太医院的虞院使交情匪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