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她不相信那男人在未确定她受孕前会好心的肯让她松口气,莫非有什么状况发生,让他非得分神去处理,所以非走不可?

「回公主,您猜得真准,是有的。」女奴们躬身回答。

「喔?他要招呼谁?」

「听说是来自中原的酒商。」

「中原酒商?」她侧着头,深思起来,心头意外地泛起不安。

三天,那男人三天没出现了。

多不寻常啊!

「公主,我敢保证主人没有新欢,但他没来找您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伺候的女奴在她不经心的提起他消失的事后,立即怕她误会吃醋,赶紧焦急的说。

她失笑。「你怎知他没有新欢?」她故意逗问。

「我当然知道,上回您使了那招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后,主人就撤走了所有的男宠跟女宠了。」

「这是为什么?」这事那男人并没有对她提起过,她惊讶之余,顿感疑惑。

「奴才们斗胆猜测,那是因为您是在来自爱琴海的女人出现后,这才『醋劲大发』的愤而离去,主人这回将您逮……请回后,不愿再恼怒您,才会下令逐人。」主子似乎想「洗心革面」讨公主欢心,逐去所有花花草草,开始从一而终了,只是不确定他能守身多久呐……

月牙泉听了忍不住发噱。原来这些人认定她的离去是因为醋劲大发?

她要呕得口吐白沫了,无力的颤动了一下脸颊,想解释什么,又可笑得不知怎么说起。

唉,她只能说是冤孽一桩!

凄惨,只要跟那男人扯上,她注定要成为笑话一枚。

不过……老实说,她虽自认没有争风吃醋,但那爱琴海女人之事确实也惹她不快。

不禁扪心自问,自己会加速离去的脚步,跟那男人在她面前的浪荡行径没有关系吗?他接受那女人的挑逗难道不是让她走人的引爆点?

她下意识地扭绞着窍手,不太高兴自我分析后所得到的结果。

这分析大有问题。

她才不会跟吃醋扯上关系,不可能……吧?

「公主,您要上哪去?」见她起身向房门外走去,女奴们立刻紧张的问。

「无聊,随便走走。」

「您还是先不要出去的好,外头正乱着,东西堆满一地,万一绊倒了您那就不好了。」有人赶紧阻止她。

「外头在乱什么?」她不禁好奇的问。

「您不知道吗?府里正在为主人与您的婚事大忙特忙着,外头已经连着兵荒马乱好几天了,一些得到消息的宾客,也早早差人送来各项稀世珍礼,堆满前厅,还有——」

「等等!」在女奴滔滔不绝声中,月牙泉忍无可忍的大暍。女奴吓了一跳的这才住嘴,见女奴噤声,她这才变脸的又问:「是那男人迳自宣布要成亲的事?」

「迳自?呃……如果您不同意的话,那叫迳自没错……」女奴嗫嚅的回答。瞧她气呼呼的模样,显然是对婚礼之事不知情了,这主子连婚事都要强迫……想想这公主还真有点可怜。

但话又说回来,众人对这位公主的行径也不太能谅解,主人可说是人中之龙,是所有女人都梦想拥有的男人,虽然他有时是阴晴不定了点,还带了人见人惧的妖气,但是这一点都不减损他的魅力,众人都一致认为她一再拒绝他委实太超过。

然而主子迷恋她,也迷恋得让人愤愤不平,好似天下女人只剩她一人,非她不要,非她不宠,搞得女的一天到晚逃跑,男的不分昼夜的追逐,天下大乱的结果只有苦了身边伺候的人,这两人身份不凡,脾气更是不分轩轾,一个怒,一个火,他们都得遭殃的受到牵连,轻则提心吊胆侍奉,重则连命都得赔进去,这三年来不知赔了多少人命呀,唉,好想问,为什么他们谈情说爱,要他们跟着受罪倒楣?

「这臭男人,我什么时候点头嫁他了?他有什么毛病居然敢自己宣告婚事,我父王同意了吗?不用问了,我那没用的爹怎可能拒绝?」月牙泉气急败坏。「哼,那男人若要娶,就让他去娶一头乳牛算了,要我嫁他,门都没有!」她说得气喘不休。

「公主,婚礼是在二十五日后,依您现在的处境,恐怕不嫁也不行……」有人大着胆子提醒她。

这下她更怒了。「可恶!他想逼嫁,无耻!」她滑嫩的柔荑拍着桌於。「那妖人在哪里?我找他去,要他立即停止这可笑的婚礼!否则,他到时就真得娶一头乳牛去!」

「这……您找主人……他人在风月阁里……三天没出来了……」被她的怒气吓到,有人脱口说出他的行踪。

「风月阁!在那待三天还能做什么?这猪八戒,永远也不知足!」一听到他的去处,她火得要燎原了,才几天他就故态复萌,又开始淫荡过生活,甚至、甚至他才刚下她的床就马上接受新乐子,一股严重受伤的感觉重重的击向她。

讨厌,真是讨厌!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说要娶她就得嫁,凭什么?

月牙泉气得发抖,小手捏得死紧。她、她这回铁定要杀了他,亲手手刃这个淫魔!

「让开!」月牙泉冷冷的说,精致的容颜上是令人惧怕的神色。

守在风月阁门外的人为难望着她,「月牙泉公主,主人进去前交代过,谁都不能入内打扰的。」

「也包括我?」

「呃……他没特别交代,不过应该吧。」守卫说。心想主人没特别交代,可能是没料到避他唯恐不及的人会主动找上门。

「什么叫应该?让开,我要进去!」她挥手。

「不行啊……」守卫哀号,还是奋力挡人。

「你们敢拦我?」她威怒道。

是不敢啊!守卫叫苦连天。这位公主娇贵得没人敢得罪,这会还挂上主子未婚妻的头衔,身份更特别了,拦她等於送死,他不想死,但也怕里头的主子发怒,这里外难做;让人直想哭。

「公主,请您别为难我了,主人进去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我们也都很担心,但没办法,他的命令就是铁令,违背不得的,否则下场凄惨啊,您菩萨心肠,难道忍心教我们去死?」守卫用苦肉计,就盼博得同情。

「那妖人三天三夜没出来,也没用膳?」她拢了眉。

「是啊。」守卫苦着脸。

「里头还有谁?」

她这一问,守卫立即指天立誓的说:「我可以发誓,这三天来,里头除了主人绝无他人,男的女的都没有。」

月牙泉遽然失笑。现在是怎么样?大家当她是醋桶吗?

她翻了白眼。「他一个人在里头做什么?」多说无益,直接问重点。

「这个嘛……不清楚……」

「不清楚?」她脸色渐渐往下沉,因为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家伙怎可能把自己关在阁楼里三天不见人?而且,没有人知道他在里头做什么?

事有蹊跷,他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是不是三天前的客人走后,他就独自一人留在里头直到现在?」她急问。

「没错,从那之后主人就没出来过了。」守卫点头说。

月牙泉脸色一整,「我要进去瞧瞧,你们谁也不许拦,若那男人真要发火,我担着,保证你们不会有事。」说完,人已推开横挡在前头的人,一脚跨步进去。

一干人阻止不了,也不敢贸然跟进,只得双手合掌的期盼待会别爆出大事来,但这守卫职责所在却不敢不跟,待会若出什么事,他还得帮着收屍……也许……他该先开口的是,要她心存慈悲,若有事请她别吝啬花点钱将他的屍首运回老家去。

她领着守卫进到花阁内,视线在前殿梭巡一圈,并没有看见卞无晨的身影。

「他去哪了?」狐疑的往阁内走,这里的布幔依旧多得让人眼花撩乱,而且多了一股古怪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她拧眉皱鼻,甚至觉得头有一点点昏沉起来,她身后跟着的守卫脚步也开始有些飘浮。

咦?这是怎么回事?

守卫更是感到奇怪,之前这花阁内虽然常传出异香,但从来没有过这么奇怪的味道。

两人随着气味移动,来到一处小密室的门前。「这是阁中阁吗?」

「公主,这间是主人的暗房,供主人短暂休憩用的,平常很少开启。」守卫尴尬的说。

其实她心知肚明守卫想暗示的是什么,这间房是那男人狎乐的暗室,若无「特殊」玩法是不会进到这扇门内的。

月牙泉冷笑,想起上回来时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个密室,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男人太坏了,当时只顾着剥着她的衣服,让她自救都来不及,哪有余暇发现这里多了淫秽的私密空间,不过这会她几乎可以确定,卞无晨就在里头了。

她举起手想敲门,随即又放弃。她可不是来这礼貌采视,她是来对他发飙的!这一想,一脚就踢开了门扇,一脸怒容的走进去——

片刻后,对於眸光所及的一切,杏瞳瞠目,脸上血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