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站在门口,又跟某个赵家或是顾家的儿郎聊了聊,愈发觉得新来的赵解元一家“深不可测”。
“赵解元的母亲,颇有些意思!”
回到家,柳娘子对正在读书的丈夫杨瑜说道:“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带大两个儿子的节妇。”
“说她是一心为了婆家的贤妇吧,她又提携了自己的娘家人。”
“可若说她跟婆家不是一条心吧,人家婆家的晚辈对她满口称赞,半点不满都没有!”
在这个年代,一个出嫁的妇人,能够做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杨瑜并不是个爱好八卦的人。
相较於什么寡母,他跟关心与他同年的赵解元。
“这位解元公,真的只有十八岁?”
太年轻了,关键是他是三年前考中的举人啊。
十五岁的举人,杨瑜根本就不敢想象。
“看着更显稚嫩。不过,一身的气度,看着就是不俗。”
柳娘子眼里满都是小星星,“关键是,赵解元容貌肖母,古时的潘安、卫玠,大抵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不是柳娘子“贪色”,而是人都有颜控的属性。
杨瑜眨眨眼,自己和妻子关注的重点,从来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哇。
妻子是他嫡亲的姑表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的友情,姑舅表亲的亲情,还有年少时的朦胧心动,两人几乎认识了小半辈子。
两人早已融入到了彼此的血肉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所以,杨瑜二十三岁中举,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年轻俊彦,很多人想提前投资。
杨瑜全都拒绝了。
他从未想过抛弃“糟糠”。
咳咳,他家表妹才不是糟糠,而是他的小娇娇!
……
另一个“娇娇”,正慵懒的坐在马车里。
前几日是母亲的生忌,她特意去城外的慈恩寺为母亲做了一场法事。
在庙里待了三天,法事完毕,她才在今天一大早返回内城。
豪华的大马车,缓缓在横平竖直的街道上行走。
速度不快也不慢。
忽的,车子猛地停了一下,韩娇娇险些一头撞倒车厢上。
“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韩娇娇倒也不怕。
在京城这个地界上,就没有敢欺辱她的人。
不说身份,单单是她那出了名的“病弱”,京中最嚣张的纨絝,都不敢招惹。
纨絝们:……惹她做什么?
动不动就哭,一哭就吐血!
虽然吐了好几年,也没有嗝屁。
但,韩娇娇吐血的样子,太吓人了。
韩娇娇还没死呢,“欺负”她的人,先被吓个半死,回到家,再被长辈打个半死。
当然,过了这几年,也有人怀疑韩娇娇是不是在假装。
比如韩家的那位继室,第一次跟韩娇娇PK,输掉了,凭白丢掉了管家权。
幸而婆母是嫡亲的姑母,老实了几个月,又把她重新抬举起来。
继夫人不甘心,试图寻找韩娇娇身上的破绽。
偶然一次发现吐血什么的,可以伪造,她便故意寻了个宫中盛宴的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韩娇娇。
结果,她一口咬定的红色果浆没有找到,韩娇娇又被“刺激”的现场吐血。
所有人都看到了,真·吐血,帕子上猩红的血迹,根本就不是假的。
宫里的贵人都怒了,怒斥继夫人不慈。
这下子,韩家的太夫人都护不住了,百般求情之下,继夫人还是被送到了城外的庵堂。
足足过了三年,还是韩娇娇亲自进宫求情,继夫人才被放回来!
经此一役,韩娇娇彻底无人敢惹。
众人也确信:韩娇娇是真的“有病”。
韩娇娇:……哼,阿婶早就说过了,不能总是造假。
“吐血”的方法有很多嘛。
用果浆、糖浆、甚至是鸡血什么的,都太假了。
咬破舌尖,或是弄个小小的“血包”放在嘴里直接咬破,都能更为真实。
当然,阿婶告诉她的每个月定期找不同的大夫看诊,才是最关键的。
至於诊脉,也可以扰乱。
腋下夹个东西,或是提前剧烈运动一番,都能让自己的脉搏看着十分混乱。
……韩娇娇的一通骚操作,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表示:这位贵人儿,先天不足,气血两虚,需要静养,受不得刺激!
反正吧,她就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靠着这“破败”的身体,韩娇娇不但做到了“京中无敌”,还成功把自己拖成了大龄剩女!
韩娇娇:……我好“惆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