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灿的任务是保护桑老爷子,对这些没兴趣。
桑老爷子第一次和小辈来买东西,以前啥也不讲究的老爷子,也开始图好看了。
拿了块黑不溜秋的粗麻布往身上比划:“孙媳妇,你看看,爷爷穿这个好看不?”
“好看个屁,”魏老爷子头发丝上都是嫌弃:“老土匪那双昭子干脆抠了算了,什么眼神啊,瞧瞧老子选的,丫头,你说,老子穿这个是不是好看?”
魏老爷子瘦瘦小小的,像只小老鼠,选了个大红绸布,榆枝抿着唇,不好评价。
王新凤毫无压力的喷:“我呸,老不要脸的,都快老成腊肉了,还喜欢穿红戴绿,你怎么不选块大花布?”
魏老爷子气得老脸通红:“你个老娘们,比老土匪的眼睛都瞎,老子哪里老了?老子玉树临风,穿花布也能穿出俊俏来。”
王新凤嗤道:“你赶紧撒泡尿照照,别丢人现眼了,老娘多看你一眼都要折寿。”
魏老爷子气狠了:“老子不管,老子就要穿这个,丫头,你说,你给不给老子做?”
榆枝扶额:“做,都做,老爷子,爷爷,您们喜欢什么尽管选,我都能做。”
魏老爷子高兴了,欢欢喜喜的去选布了,专挑大红大绿的。
桑老爷子不满魏老爷子抢他表现机会,生怕选布也落后了,忙跟着选。
可老爷子不管怎么选,都是些黑漆漆的大粗布。
俩老爷子较着劲,榆枝也不管他们,和王新凤继续挑。
包灿面无表情的看着四人忙活。
自从桑老爷子认亲,枯燥乏味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变。
但是老爷子这见谁怼谁,还总爱和人攀比炫耀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他有时候看得实在眼睛疼。
榆枝选了几款较为昂贵的丝绸做旗袍,这种料子,商场里卖得少,榆枝包圆了,率先付了款,免得被别人看上,又是一番纠缠。
用一块棉布包好,交给包灿:“包叔,麻烦您先给看着点,这料子小气,磕碰不得,我怕弄脏了,到时候不好找。”
“放心交给我就是。”
包灿接手里,他不懂这东西好坏,但是贵是真贵,付钱的时候,他看见了,几大百,啧,这玩意也没镶金啊。
抱手里的时候,还觉得压力大,比抱了块金子还小心。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爆喝,吓得包灿差点把布摔了。
扭头看过去,竟是自家小女儿,眉头微拧,换上生人勿进的冷脸。
榆枝也扭头看了过去,一个个子和她相差无几,皮肤略黑,赶时髦,烫了爆炸头,穿了一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透着股怪异的小洋装女人,气势汹汹的跑过来。
二话不说,带着狠劲一把将榆枝推开,怒视包灿质问:“她是谁?”
包有莉是包灿最小的闺女,二十有六,已经嫁人。
不过,被包母养得娇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
打着包灿的旗号,整天上蹿下跳。
平时还目中无人,对婆家人不恭不敬,对丈夫也是羞辱厌弃。
没有生产,嫁人跟没嫁人一样,时常住在娘家,和两个嫂子天天干仗。
两个哥哥,大哥包有为,骄傲自大,一心想着如何独霸家产。
二哥包有用,奸懒馋滑,好吃懒做,靠着包灿每个月给的那点费用,过着老太爷的日子,不思进取。
两人的媳妇都是精於算计,小肚鸡肠的人。
包母偏心小女儿,磋磨儿媳妇,一个家闹得乌烟瘴气。
所以,包灿很讨厌回家,他很喜欢桑家的温馨和谐。
包有莉出手很突然,榆枝和包灿都没有预料到,以至於榆枝被推了个正着。
包灿大惊,他可知道这位跟瓷娃娃似得,要是摔坏了,他整个老包家打包赔都赔不起。
刚要伸手拉,就被包有莉挡住了去路,手上的布料也限制了他的动作,眼睁睁看着榆枝往地下摔。
好在榆枝运气好,摔在了一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货物上,不痛不痒的,就是吓了一跳。
包有莉不满,扭头就要扇榆枝巴掌。
“不要脸的小贱人,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我不撕烂你这张狐媚子脸。”
王新凤一阵风似得跑过来,抓住包有莉的爆炸头就是两巴掌:“你个贱皮子算什么东西,老娘的儿媳妇也是你能欺负的,瞎了你的狗眼。”
啪啪两巴掌之后,王新凤扬手一甩,包有莉就摔出去两米远,趴地上半天起不来。
和包有莉一起的男女赶忙上去扶。
因着包灿的身份,大家都捧着包有莉,包有莉很喜欢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所以时常借着包灿的名义,带着一帮子不学无术的男女招摇过市。
包灿冷着脸,心底已经怒气滔天。
王新凤回头扶榆枝:“枝枝,怎样,有没有伤着?”
榆枝摇头:“妈别担心,我没事。”
桑老爷子和魏老爷子听了动静,也赶忙过来。
“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