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裴之默只觉得自己当时是被工作的困倦冲昏了头脑。
“你怎么不说话了?”
一道温热的触感靠过来,他垂眸,温辞初的脸贴在他的衣襟前,仰着脑袋看他,漂亮的眼眸因为酒意变得水雾潋灩,嗓音甜甜软软,楚楚可怜。
“我困了。”
裴之默转过头微微垂下眼眸,隔着墨色卷长的额发,极其冷淡地和她对视。
“困了就去睡。”
温辞初好像很不满意裴之默的回答:“不行,我要你陪我睡。”
裴之默垂眼看她:“你让前男友陪你睡觉?”
温辞初歪了歪头,好像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什么不妥:“不行吗?”
“你现在这么主动。”裴之默伸手把她的肩膀扶正,和她保持距离,嗓音清淡,“那你刚刚在外面挣扎反抗得这么厉害?”
温辞初大言不惭地靠上来,捏住他的手腕:“我在外面还有呼救的机会,但现在我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我,与其让你占我的便宜,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先让我占你的便宜。”
完全就是无懈可击的歪理。
裴之默微微阖眼,伸手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和一个醉鬼纠结这些事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试图抽离出手,但温辞初意识到他的动作,只是攥着他袖子的手立刻开始伸手揽住裴之默的腰,这个人都黏在裴之默身上。
“你不许走……”
她攥着裴之默的袖扣,带着些撒娇语气,白皙光洁的脸颊染上绯红,额前的碎发略微凌乱,她微微蹙眉,仰头看着他,好像在和他做无声的对抗。
他们沉默地僵持了一分锺,裴之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睫低垂,在窗外的零星灯光下,肤色冷白,更添几分清寂。
被他看得久了,眼前的温辞初卷翘的眼睫似乎沁着一点湿意,她缓缓垂下眼眸,无法看清情绪。
窍细的手指很轻地勾住他的小指,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生气了吗?”
她的嗓音很轻很低。
“对不起。”
裴之默霎时顿住。
这三个字像一颗钉子,很轻地敲击着他的心。
因为这一句话,裴之默没有立刻收回手。
漆黑的房内,只有窗外透出的稀疏光影,很淡地散落在飘窗上。
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温辞初缓缓抬起头,泛红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裴之默,轻声如呓语。
“我的比赛输了。”
“我也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