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很有紧张感。
但取而代之的却是裴之默压低的气音:“乖一点,你也不想被人听见吧。”
她只能顺从地仰着窍细脖颈,压抑着不发出一丝声响。
车窗的冰凉一丝丝透过肌肤,她的感官却被清冷雪松气息逐一侵占,听觉逐渐模糊。
对面似乎说了一长串专业术语,阐述了整一个项目的可行性。
“贺总那边联系了我,说有一个您很感兴趣的项目,项目的赛道很好,亮点明显,预期回报是4.18倍,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贺总想和您聊聊,如果可以确定下来,分析师随时可以现场尽调。”
对面安静了十几秒,隐约传来衣料窸窣声响,裴之默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些餍足的微喘,和平日冷淡语调截然不同:“现在不太方便,我在陪我的太太。”
“这个项目改天再说,现在大家可以下班了。”
下班?
这两个字对於长期疯狂爆肝工作的风投人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现在这个时候,办公楼还弥漫着咖啡的气息,但现在一个突如其来的通知,直接中断了大家的工作。
以至於大家三三两两走出大楼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沈雾蹬着办公椅靠近杨池:“今天的老板怎么回事?下班这两个字犹如神明降临好吧!”
杨池有些呆滞:“他说陪老婆。”
这种话出现在裴之默身上,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挂断电话后,裴之默抬手替她穿上那一只高跟鞋,光润的珍珠踝扣搭在他的长指上,流光溢彩。
“剩下的先欠着。”
她怎么还越欠越多了?
温辞初倏然抬眼:“刚刚不是还了吗?”
裴之默视线半垂,很认真地为她穿好高跟鞋,才望向她:“因为刚刚我推掉了一个项目。”
温辞初表情空白一瞬,因为他在电话中说要陪她。
那也不必。
她不自觉地侧过脸:“那你回去工作吧。”
裴之默松开手,平静陈述:“员工在回家的中途被告知继续回来上班,你会怎么想?”
温辞初自我代入一下:“会冲进老板的办公室亲手了结这个无良资本家。”
裴之默嗓音平淡:“你也不想现在就守寡吧。”
……
明明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温辞初的神色还是有些微变。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好像突然间对这些话很敏感。
现在的她无法想象没有裴之默的生活,关於他的点点滴滴好像已经深入渗透进她的人生中。
“裴之默,以后别说这些话了。”温辞初轻声而笃定,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裴之默望着她认真的神色:“这么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