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反应也太慢了吧?感情他跟正常人的反应速率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王允的脸上也有有些尴尬,他语气极慢的对於吉介绍了一下陶商。
这一次,於吉方才反应过劲来了,他费劲巴力的使劲的看了看陶商,颤巍巍地道:“真是少年英杰啊,年纪轻轻的就得拜太傅高位,录尚书事,绝非等闲可比。”
陶商额首道:“多谢於神仙夸赞,陶某这次前来,其实是有两件事想要拜托於神仙。”
於吉呆愣楞的看着陶商,又不说话了。
陶商此刻已经摸清楚了这位老神仙的套路,随即开始在心中暗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四个八拍之后,方见於老神仙终於反应过来了,露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
“行啊!哪两件事?太傅,咱们进去说,请。”
……
入了道观的大殿,众人各自在蒲团上坐下,陶商方才将陶谦的身体状况对於吉诉说了一遍。
於吉仔细的听完了陶商的诉说之后,摸着白花花的须子,略有些沉默了。
“家父的身体越发沉重,但实则却并无明显的病灶,但张机和华佗两位当世神医,都觉得家父并不能长久,此刻用药,亦不过是在续命,陶某此番率兵前来豫章,一则为了南州百姓,二则是为了替家父向於神仙求医,还望老神仙念陶某一片赤诚,救我父一救。”
说罢,陶商站起身来,恭敬的向着於吉作揖。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肯屈尊向於吉行这般大礼,已属难得。
於吉慈祥的看着他,感慨的道:“真是个孝顺之人,难得太傅已到了这等高位,依旧如此牵挂至亲,老道岂有不帮之理?不过老道并非医者,也非仙家,世间皆传我为神仙,实则不过是夸赞之言,老道平生除去研究道家典籍之外,最精‘丹道’,也通‘养心’之法,此法确实可延年益寿,但却也分人而异,却是不敢保证对令尊有效。”
“丹道?”陶商闻言一愣,道:“神仙的丹道,指的该不会是炼丹吧?”
於吉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炼丹之法,多用硫磺药物,岂能延续寿数?此皆乃是当世之人的异见,老道所言的丹道,指的乃是调身、调息、调心,以呼吸和身体活动之法,调整身心的养生之法也。”
陶商闻言方才恍然了。
於吉所说的“丹道”,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叫“炁功”,而以另外一种说法,叫做“气功”。
气功是中华本土的固有产物,历史悠久,包括行气、布气、服气等,和中医有着一定的联系,属於中华历史上养生健体的一种方式。
不过眼下,这种方式在於吉的口中是丹道。
陶商冲着於吉做了一揖:“多谢道长成全!陶某还有另外一件事, 听说於神仙原先是在吴郡设立道场,盖因时局混乱,扬州北面不定,如今陶某已经平定了扬州,还请神仙回返吴郡杭州安住布道。”
於吉听了这话,沉思了好一会,突然开口道:“陶太傅,老夫有一件事,想跟您单独商量商量一下。”
陶商很是好奇,不知道於吉想要跟自己谈些什么,但他还是遵照了於吉的意思,与他单独走到了一间静室之内。
於吉长叹口气,转过头道:“陶太傅,您可知道老夫的真实身份是何人吗?”
陶商奇怪的看着他:“这话可是不好回答……灰色地带比较多……於神仙,於道长,於真人?您想听哪一个?”
於吉捋着花白的须子,感慨道:“陶公子,老夫这么告诉你,《太平清领书》乃是老夫所着,而张角却是得到了老夫的这部着作真传,因而萌生出了创造太平教的念头,所以在某些意义上来讲,老夫乃是……张角的授业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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