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就吃饭,我还怕你使出什么花招来不成?
虽千万人,吾往矣!
五日之后,在州牧府的前厅正院,陶商大摆宴席,邀请徐州诸文武名流,并允许名流士子携带家眷,只不过女眷需要至於后席。
祢衡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州牧府的大院。
刚一进州牧府邸,就听见一个熟悉且严厉的声音道:“衡儿!”
祢衡少有的露出惊愕表情,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看到了久违的父亲那熟悉的严厉面孔。
甚至还有他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小儿子。
“父亲,您、您怎么在这?”
说句不客气的话,祢老翁在气质上跟祢衡完全就是一副死德行,爷俩往哪一站,都是鼻孔望天,俯瞰苍芎,牛逼哄哄的混蛋样。
目无余子啊!
“是太傅陶商派人请我们过来的,说是你在这里高就了,接我们同来徐州享受荫顾……可有此事?”祢老翁的语气严厉,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个善茬子。
别看祢衡平日里吊炸了天,在他老子面前,完全就是收敛了锋芒,拱手道:“此事说来话长,唉!陶商对我并未委以重任。”
祢老翁浓眉一挑:“我儿乃是不世出的英才,足可平定乱世!他焉能不授以权柄?”
祢衡清了清嗓子,以他自己偏激的角度,添油加醋的将自己来徐州之后的事向祢老翁叙述了一遍。
祢老翁气的吹胡子瞪眼,胸中一口恶气郁闷难出。
“我儿如此有本领!姓陶的居然这般薄待我儿!还撺掇徐州诸学子一起攻击我儿?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行!这理儿回头说什么也得跟他掰扯清楚!实在不行,一会咱们父子联手,一同骂他!”
一听有父亲给自己撑腰,祢衡顿时底气更足,腰板更硬了。
“对,大不了咱父子骂他个狗血喷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若是杀了咱们父子,咱父子也足矣流芳百世了。”
宴席开始之后,众人推杯换盏,往来相庆,其乐融融,一片祥和之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陶商乘着酒性, 突然一指祢衡。
“久闻祢公风雅,不但是不世出的文学奇才,还是音律高手,今大厅中有新造乐鼓,公何不挝之,以娱宾朋。”
祢衡冷笑一下,也不推辞,随即站起身来,直奔着那面大鼓而去。
祢老翁见陶商把自己这么高雅有节操的儿子不当盘菜,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祢衡来到大鼓旁边,有鼓吏对他道:“挝鼓需换新衣。”
祢衡却是一点都不惯着,随即将身上的上衣脱了,光着膀子,裸身而立,拿起鼓锤,便开始击打乐曲《渔阳三挝》。
看着祢衡裸身击鼓,祢老翁一脸愤怒。
陶商的嘴角则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祢家父子在憋大招,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节奏啊。
对手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