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会不会是高府君弄错了?”田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袁绍闻言想了想,道:“我这个外甥,做事极为沉稳,少有疏忽,想来应该不会有错……打败蒋奇的人,或许并不是陶商,而是他麾下的陈登、郭嘉之流。”
田丰闻言缓缓点头,道:“这倒是也有可能。”
袁绍捋着自己整齐的胡须,道:“眼下袁某与曹操鏖战白马,不能及时往东,那东线徐州的各处兵马,应该如何调度?”
沮授站了出来,道:“大将军,不论在历城打败蒋奇的人是陶商,还是郭嘉或是陈登,当务之急,是在徐州各处的战场打开新局面,依照在下之意,石泉的颜良乃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大将军可火速催促颜良出战,打通石泉一路,然后再去增援其余诸地,东线僵局可解。”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道:“此言甚善。”
“大将军且慢!在下有一策,可破东面之困。”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一个人站了出来,对袁绍谏言。
乃是郭图。
“公则有何妙计?”袁绍道。
“主公,东线战场,大都临近青州的诸县府,咱冀州兵将虽然人多势众,但真正熟悉青州者,眼下却不在青州主持战局。”
袁绍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黯淡下来了。
他心中明白,郭图说的人,乃是袁谭。
袁谭现在还被他扔在邺城关禁闭呢。
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
郭图平日里乃是向着袁谭的,两个人的关系非常的不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郭图非常希望袁谭能够继承袁绍的基业。
“明公,不论如何,长公子毕竟是您的儿子,他当初为了平定青州也立下不少功劳,就算他当初曾屈膝谄媚於陶商,也不过是想留下性命,保得有用之躯为明公建功立业而已,您父子之间,又何必计较太多呢?”
郭图的话说中了袁绍的软肋。
袁绍归根结底,还算是一个心软的父亲,就算是一时生袁谭的气,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胸中的这口恶气着实也是顺当了。
郭图的谏言,倒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审配若是在此,或许还会想办法耽误袁谭一下,但如今审配在邺城调配粮草,却是不能阻拦了。
逄纪一听这话,惊的满头是汗。
袁谭若是再得势,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急忙出班道:“大将军,此事……似有不妥吧?”
“有何不妥。”
逄纪强词夺理的道:“大公子在徐州与陶商兄弟而论,若是到了战场上,他念及旧情,不用心对敌该怎么办?事关三军,主公不可不防。”
郭图冷笑一声,道:“逄元图,你这话简直如同三岁孩童之言,大公子当初在徐州与姓陶的称兄道弟,不过是为了保全性命、虚与委蛇而已,难道他还真会把陶商当亲兄弟了?再说了,有谁会帮外人对付自己的父亲?难道大将军败了,对大公子本人有什么天大的好处?”
“这、这个……”
郭图继续道:“大将军当年还和曹操亲如兄弟, 如今为了天下的清平,为了太平盛世,大将军不也割爱忍痛,与曹操临阵?你此言犹如腐儒,甚是荒谬。”
袁绍闻言点头道:“公则之言……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是吾的儿子,野兽尚不食崽,更何况是袁某?让显思受些惩戒也就够了,当下也是用人之际。也罢,就放他出来,并卓其率领旧军,前往青州支援颜良便是。”
郭图闻言大喜过望,逄纪则是心中苦涩。
袁绍说完话之后,突然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不过元图的话却也并不是毫无道理,不论显思当初的目地是什么,他毕竟是和陶商相处了三个月,且这三个月还关系处的不错……这样吧,元图,你就随显思一同去支援颜良,帮我密切注意他的动向,那孩子毕竟年轻,保不齐会被陶商利用,该提点的时候,就替我提点一下。”
逄纪闻言差点没哭出来,
怎么又把我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