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罗真人的内心波动远不像是之前教授李云泽道法时候那般平静。
因为李云泽身负的天道皇气,对罗真人这种修行者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那人就是天生的人皇!”
终於絮叨完了,洞外的天色也已然暗澹下来。
终於是吐出口浊气的罗真人,再度行礼之后告退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之前上的那柱香,一个下午都过去了,却依旧是在鸟鸟升烟!
下了山的李云泽,心情明显很不错。
终於是学到了正宗的道法,虽然因为修行日短,现在连入门都算不上,可总算是先解决掉了会与不会的天差地别。
一旁的公孙胜时不时的打量他,怎么都无法理解,自己那位堪称陆地神仙的师傅,为何会在没有收徒的情况下传授其道法,这完全违背了宗门的规矩。
更夸张的是,师尊说自己要辅左他成就无上功业,什么才是踏马的无上功业?!
若是做不成,那岂不是自己这辈子都回不了山了?
笑容满面的李云泽,与忧心忡忡的公孙胜就这么一路来到了蓟州城。
原本是打算在这里暂且休息,吃肉喝酒再买几匹快马用来回乡。
未曾想刚刚入城没多久,就见着一群泼皮正在围殴一位挂着花红段匹的汉子。
没等李云泽询问吃瓜群众这是出了何事,就听闻泼皮之中为首之人怒喝“你个外地来的乡巴子,也敢在蓟州城过好日子?这蓟州城是咱爷们的!”
得,这就不用多问了。
“nmmmmmm~~~蓟州城的本地户口当地土着,这年头就这么牛哔了?额头上带纹的...”
被围殴之人名唤杨雄,乃是蓟州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
他不是蓟州本地户口,乃是从河南府来的。
身为外地人却是在这蓟州城内混的风生水起,引起了许多本地人的不满与妒忌。
当地禁军之中有一军汉名唤张保的,乃是本地有名的地痞泼皮。
他也曾使了银子走门路,想要做那两院押狱。可未曾想因为知府老爷与杨雄这个外乡人相熟,居然把差遣给了个外乡人!
妒忌由此而生。
等到今天杨雄决刑归来,朋友为他挂红贺喜,见着这一幕的张保就再也忍不住了。
当即招呼一大群的泼皮要好生教训一下这个外乡人。
杨雄的功夫不错,可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是一大群的泼皮无赖汉。
而且他还是外乡人,在这蓟州城内与当地人打架,很难放得开手脚。
毕竟万一人家是个额头上带纹的怎么办?
眼见着就要被打倒在地,接下来就是一通胖揍的时候,李云泽直接冲了上来。
他首选打头的那个张保,一个箭步冲到其身后,先是一个扫堂腿将其放翻在地,跟着抬腿一脚踏在了胸膛上。
以李云泽的力气来说,这一脚仅仅只是踏断了几根肋骨,的的确确是脚下留情了。不过床上躺上几个月,外加内出血能不能救回来,那就两说了。
跟着他冲入地痞群中,拳打脚踢全都是一招制敌。
毕竟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哪里会有什么花活,都是奔着一击之下就让你再也起不来去的。
李云泽疯狂输出,那真的是挨着断骨,碰着的裂筋。
就算是能够救活,那下半辈子也注定需要借助工具而生活。
若是这里是无人的野外...哼哼。
待到众泼皮被全部放翻在地痛苦哀嚎,李云泽这才甩了甩手上前将杨雄给搀扶起来。
“多谢好汉出手相助。”鼻青脸肿的杨雄起身,向着李云泽行礼“大恩大德,在下必有厚报!”
“嗯?”
李云泽面色微冷“阁下莫不是以为某家出手相助, 是为了回报不成?”
杨雄大惊,急忙再度行礼“恩公见谅,是杨某失言了。”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在看热闹的公孙胜才走了过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伤了这么多人,等下官差过来不好言语。”
“我就是官差。”
“我就是官!”
杨雄与李云泽齐齐应声。
愣了下神,杨雄急忙询问“在下蓟州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杨雄,敢问...”
“权遣京西两路......都统制。”李云泽又报出了他那长长的差遣。
不得不说,有个官身差遣做事就是方便。
杨雄当即纳头便拜“不知都统太尉当面,赎罪赎罪。”
“无妨。”李云泽将其搀扶起来“先找个地方言语。”
三人离开了街上,去往杨雄家中。
吃瓜群众眼见着瓜都跑了,自然也是纷纷散去。
唯独一位挑着柴的年轻汉子,略显遗憾的又将干柴挑在了肩膀上。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些什么。